子,晕头晕脑的面面相觑,谁也听不懂他到底说了啥,只得鸡叨米样的点头装听懂。
“翻译官”说话了,“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太君说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夜夜都有八路过路,你们在这里除了吃喝造粪,啥事干不成。皇军决定,让你们回城受训休整,现在就起程!”
伪军们听了,一个个呆头呆脑地在发愣。烂腚眼倒是想问个明白,但看见“太君”手握抽出半截东洋刀的凶煞相,就把话咽到肚子里,可还是不放心,颤颤地转着圈问,“按命令,是不是给邓司令打个电话?”
“巴嘎!”张泰来勃然大怒,上前扇了他一个大耳光,接着又朝他左边的烂腚狠狠踢一脚,“你的他娘的良心大大坏了坏了的,胆敢瞧不起太君,说,你想听邓老四的,还是听皇军的?啊!”短枪口接着对准他的鼻子尖。
“当然……听皇军的……”烂腚眼浑身筛了糠。
“快带队伍出发,再啰嗦,皇军砍了你的鳖爪子!”翻译官相中了他的烂腚,又朝他的右边烂腚揣了一大脚。
烂腚眼还敢说什么?捂着腚,乖乖地转身吩咐伪军们,收拾行李,准备进城。
在“日本官儿”训话的同时,另外两个“皇军”进入到碉堡里,卸掉了全部枪栓。
训话完了,宋炳辉喝令卷好铺盖卷的伪军们,用枪挑着,列队走出了碉堡。他们沿着大路先走了一会儿,转手拐进了路西高粱地里的一条小道。宋炳辉一挥手,队员们齐刷刷亮出了长短枪:
“我们是八路军公安队的,你们当汉奸帮日本人干坏事,本该全崩蹦了,看你们都是穷苦人,给你们指个道,回家老老实实地种地、逮鱼去。”
这会儿,伪军们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事,哪还敢个不字?“哗啦”,全跪地下,磕头求饶。
烂腚眼这才明白,就想跑,但晚三秋了,哪还有那好事儿?两脚没迈开步,就被人揪住脖领子,摔倒,小鸡样捆个实心儿。
其实,对烂腚眼,明白不明白,也就是那么一会儿事儿。这憨蛋,这草包,知道的只是睡醒了吃,吃饱了逛,逛饿了再吃,吃完了再睡,打个架,滋个事,钻人家的门槛子,点人家的柴禾堆,与猪无异,与狗无差,这样的人,假如也可以叫做人的话,在湖西,多了去了。只是他的命好,摊上了一个好叔,好叔是把他搞了个鸡犬升天,能吃上几顿好饭,能耍几下大能。哦,也是一个领他到坑里的坏叔,让他早早的沤粪,早早的当鬼。
与他们同步,城南另一个伪据点也被拔了旗......
一夜一早时间,一个仁哥,一个侄子,被捆走,两个碉堡被端掉,两个伪军中队散鸭子,四老虎真真的恼怒起来,但更恼怒的还在后面,接下来的雨点子变成蒜头粗的雷暴雨,公安队加上县大队、武工队、民兵队大打出手,本来四处冒烟的湖西地,更加四处冒烟冒火。四老虎的手下不少,家伙儿也精良,但说到底只是些鱼兵虾将,欺负老百姓糊弄小鬼子行,但八路军是谁?二万五千里长征,所有的敌手,在他们眼里都是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