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两手掐腰,又变成了黑猩猩,“邓的,良心大大地好。”
“谢喽,俺替俺司令,给太君磕头啦,俺就说,咱司令就是比那个杀猪的四熊那个邓司令四老虎强,早该当司令的。”伪军头儿右手提起短镐,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镐头,“太君,就是用这个,这样,”小子边说边比划,“轮圆了,呼,这样,一头刨进犯人的脑瓜子,再猛一提,犯人头上的血,‘噗’,跟着,能喷出一人多高哩,太君您站这里,一会儿迎着太阳光的看,七彩的,甭提多好看啦,嘿嘿嘿。”
黑猩猩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腰细,你们支那人的,能,杀人的都杀出好看的花样来,邓司令的是这个,大大的大大的。”黑猪让伪军小子忽悠的发了飘,连着竖起大拇指。
看样子,这黑猪,在日本,同样也是个混穷的,也没见过啥世面。
“弟兄们,”那家伙儿得了奖,兴奋得要摔头,转身跳上一块大石头,对着伪军高声的喊 ,“刚刚的,太君夸咱啦,夸咱二司令啦,咱们可要对得起太君!听我的命令,五个人一排,看谁的花样光彩!”小子真有忽悠的本事,“临来时候,邓二司令,可是说了,把皇军弄高兴了,回去,地窖里的那些俊娘们,都给咱,咱,今儿晚上,一人仨个,当新郎,进洞房!”
“好嘞……请好啦……”伪军们高挽袖子扒下袄,兴高采烈,轮起手里的短镐,做着热身准备。
“拉下来!”头目伪军转过身来,朝车上喊。
“注意啦,敌人要杀咱的人,赵汉文,你们班按人头分,一人瞄一个拿枪的,点敲!注意角度,别伤着自己人。其余同志,听我命令,跟我冲!”彭琦辉轻声地下着命令。
“队长,打草惊了蛇咋办?”李善本轻声儿提醒,“咱的任务可是解救。”
“枪响也能给散在附近的同志捎信,他们自己就会往这里来……”
“队长快看!”周长才急慌着变了调的轻声喊。
——汽车的后面,出现了一溜犯人。
犯人,全被五花大绑,然后被一根绳子串蚂蚱一样串起来,一个个衣着稀烂,血痕斑斑,耷拉着脑袋,木木地、艰难地往前捱着步子。
“小香莲……”
“侯队长……”
“鬼子要活埋咱的人……”
“哥……”
“赵……汉文!”彭琦辉面色铁青,牙咬得咯吱响,“打!”话音未落,他一把夺过韦加余的长枪,先跃起身来,向树林外冲去。
“我日您祖奶奶!”韦加余弯腰抱起掩身的大石头,跌跌撞撞跟紧着,他们恨得就要发疯了。
彭琦辉喊打的一瞬间,十多支“三八”大盖,一起喷出硝烟来。
树林外面,持枪的鬼子齐刷刷倒下,其余的,还没回过神,就迎上了突然闪出的刺刀。
冲出树林的民警,全都铁青脸色,一声不吭,把冲天大恨,把浑身气力,全凝在枪口刀尖上,在最短的时间里,枪托、刺刀,全落到各自的目标上,痛快、淋漓、过瘾!
“扑哧、咔嚓、哎吆……”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震撼着隆冬的原野……
“我我我我我投降!”
那头目对着李善本挺来的刺刀,本能地跪在地上,举起了两手,短镐落地,砸在膝盖上,“嗵!”
“唉吆!”这时候了,那小子还没忘了喊被短镐砸的疼。
“投降?投胎去吧!”李善本眼珠子瞪得血红,一声大喊,刺刀捅进了他嘴里,猛烈的惯性,将这伪军的尸体,拖出三步远,直到枪身折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