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兆向龙,再看看满场的静,接着明白了什么,也两爪子一卡腰,大声大气,“当然,本司令,在湖西,吐口唾沫砸个坑,跺跺脚,四处哆嗦!”
“好嘞,五魁首啊,看拳!”兆向龙说话间伸出五根手指头,猛快的好像天打闪。
“六六……”四老虎猝不及防,仓促应战。
“哈哈哈,司令输啦!”兆向龙像喝了耗子药,一下子蹦下了八仙桌子,满场子撒欢“我当司令喽。”
四老虎举着巴掌僵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老鳖盖子脸,一下子涨得紫红,“奶奶个*的,走!”跳下桌子,手一背,大踏步地,自个走了。
所有人不知所措,羊出圈似的,盲跟着出屋。
兆向龙这下子,祸可是闯大了。
可这小子硬不知死。
许秀文把所有人挡在四老虎的睡房外,要让司令睡个好觉醒醒酒,这理由冠冕堂皇,再想溜沟拍腚的,只好挤在门外边,反反复复絮叨着要许秀文多给司令喝水盖被子,有的竟挤出了两滴泪,那情分,现在要有刀,能绝不含糊地插在街头闲逛的无赖狗的两肋上。
惟有兆向龙不要脸,叫唤着见司令,要司令兑现许下的城防副司令。
门外的人全急了,但都不敢惹这搅屎棍,怒目瞪眼的任他胡搅蛮缠。
许秀文暗地里扯扯拉巴裆的大裤裆,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三爷,司令现在,最需的是睡觉,你看这?”为难的神色,说出他真的为司令着想,也真的把他看成总当家的。
当下,拉巴裆的资格最老,羊山上土匪窝的排序是老三,老大是四老虎,老二刘大炮,早叫八路敲了沙罐,按“内务府”规则,现在这家务事儿自然他最有权管。
“这蛮子皮紧了,再不动家法,就上屋揭瓦,站在咱爷们头上撒尿了。”
秀才都拿他当了人,这样的说着可心的话,那还有啥好说的?拉巴裆心里一激动,算是上了杆子套儿,当下一挽褂袖子,一步上前去,右手一把揪住兆向龙的衣领子,左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狠狠地扇了个满堂彩,就像是过年放了的大雷子,又脆又响,周围的人听了格外的爽。
“娘了个卖*的,哪里显着你个野驴吱崴?!”拉巴裆一把把兆向龙惯出两丈远,“滚到你娘*里去。”
竟连个拉架的也没有。
这人缘,看处的。
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耍横的,耍横的自然怕不要命的,整日里吱吱崴崴的兆向龙被摔得晕头转向,半天才扶着桌子腿爬起来,“乒乓”了半天眼皮子,最后还是没声响,自然心里也没啥主意,像条被踹的家狗,揉着屁股,慢慢地,无奈何地,夹着尾巴溜了。
拉巴裆拳头有劲缺心眼,兆向龙从没把他剜眼里,可他是羊山上的元老派,辈份高,和四老虎最近,就是兆向龙再犯混,也不敢明对明的拉他的大裤裆。
这两巴掌也扇去了周围人的巴结兴趣,陆陆续续都走了。
两个人的仇,算是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