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高兴,要不要他的性命。
这个,当年,当汉奸的,都懂,都明白。
于是,这个开船的汉奸,赶紧地就窝子转身子,趴到了黑铁塔的脚底下,头朝着铁制的甲板,“咚咚咚”,一阵猛磕,竟然把铁制的甲板,磕出红的血来。
铁板也有血,真是见稀罕了。
萧易可不要他的磕头,当然,也暂时的不要他的性命,他现在想要的,是他的铁船,他开来的这个鬼子的汽艇,于是,用脚面子,把他的已经血流满面的蜡黄的脸,勾起来,让这个已经三分像鬼的脸,还有蜡黄脸上的慌乱的眼珠子,看着自己,才一字一句地说话,“想活,就好好开船,这船,八路军,征用了。”
汉奸顿时激动了,他,当然想活了。
开船,更好,给谁开不是开?给八路军开,还能保命,说不定还有别的好处。
“开开开,八路老爷,您说,开到日本去,我也能!”
萧易微微一笑,松下了脚面子,“那就准备开船。”
“行行行,我这就开,送八路老爷,”汉奸说着话,爬身子,“只要送八路,俺一定听话,说到哪里就到哪里去。”
萧易没有再踢他,“不要搞什么小动作,那样的话,后果,自己考虑,相信你懂。”
汉奸一叠声儿,“懂懂懂,我懂,看我的,要是敢有歪想法,不用您费事儿,咱叫天打五雷轰。”
“那好吧,进驾驶室,开船。”
“是是是,开船,开船。”
萧易跟着汉奸,一边往驾驶室里走,一边大声地对岸上和码头上的人吆喝,“快上船,转移。”
“好嘞!”
四下里,欢快地响应。
李晓他们已经打死了码头上的三个鬼子,正解他们身上的武装。
卖瓜的也早把瓜篮子扔了,全投入了战斗,听见萧易喊他们上船,干净麻利快的上船,他们还没坐过不用篙撑的船,这回,要开开洋荤,过过瘾。
只是撒网的两个人着急了,他们直着嗓子喊,“网里的鬼子还没淹死透呢,怎么办呀?!”
李晓就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子,踮起枪,“有啥不好办的?两个排子枪,不就解决了?真笨!”说着,就要往蠕动的渔网里打枪。
这时候,汽艇已经启动了,其他的战士,已经跳上汽艇来了。
萧易更嫌李晓画蛇添足,就朝他和他俩黑头黑脑地熊,“你也更笨,有啥难的,把渔网的绳子,往河里一扔,上船不就完啦?网里的鬼子,已经给淹个快死啦,能跑出来网?让他们好好地五鱼分尸吧。”
李晓和河边的两个人,恍然大悟,齐声叫好,他们把渔网的绳子往河里一扔,接连着跳步,跳上了汽艇。他们跳上汽艇后,就扶着栏杆,站在甲板上,勾着头的往河水里看。鱼网像个小坟包儿,在湖水的平地上,蠕动着,随着缓缓的流水,渐渐地往湖的深处流。
那微微的蠕动,是鬼子临死前的告别?他们应该到日本海里去告别,那里,才是他们的地界。
那微微的蠕动,一定就是了鱼的聚餐。这样的美食,新鲜,可口,可是肥了湖里的这些老大们。
那就让这些老大们好好享受吧。这些万恶的鬼子,只配喂鱼,只配沉湖。
码头上,只剩下李晓了,李晓更麻利,转身蹲下,拿起来铁矛,也不再扔了,直接提着,就往汽艇上跑。
汽艇,一声长鸣,渐渐地驶离了码头,朝着河道的中心开去。
萧易的短枪小队,生意搞得风风火火,那边的石楞子的长枪队,也是顺风顺水。
高桥对湖西军政专署的这一袭击,对他,所招来的灾儿,可是变成了滔天的苦水,把他快要苦到天上去了。
这也说明了,在敌强我弱的总的抗战态势下,打风光仗,打阵地仗,都是行不通的,只有按照战争的客观规律,依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根据敌情的变换变化,寻找最新的最佳的战斗方式,才能取得新的胜利,而最终消灭敌人。
《游击队之歌》里唱的忒对,只要坚定“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只要坚决“我们和他拼到底》,再采用切实有效的战法,“今天消灭鬼子一个俩,明天把他们的据点扒”,集腋成裘,积少成多,看他们鬼子小岛子上能有多少武大郎的龟孙,还能撑多久,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当年的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以及所领导,所教育的全国先进的军民,都在坚持这一信念,最终,把鬼子赶出了中国,取得了抗战的胜利。
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