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边说着,边翻一页书,那神色,端庄、儒雅,这个“感觉,好一些吗”和上面的“沉湖”,一样的轻松,就像寻常里对客人的让茶。
王子玉牙一咬,“《聊斋》里的女鬼也比你强,算你狠!”
“哦,是吗?”女鬼抬起头来,忽闪着两个大眼睛,有点欣喜,还是居家小女孩似的淑娴模样,“看来呀,王先生,还是没清醒呦。”
女鬼,说着话,转向右边,“タイの石”
王子玉大骇,急忙摆臂膀,想要说什么,却被人,一脚,踢倒。
又上来两个人,加起来第二个护兵,还是朝着船舷走两步,一抛,到空中,然后,“啪!”落到湖水里,又是一阵激烈的挣扎,又是涟漪,一圈圈的扩展。
王子玉颓然地半躺在船舱里,呆呆地,没有言语。
女人仿佛侵沉在书中的故事情节中了,好像忘记了这血腥的场景,也没有言语。
良久,整个船舱里,静无声息。
最后,还是女人说话了。
女人好像渴了,端起来水杯,喝水的过程中,看见了仍然半躺在船舱里的呆若木鸡的王子玉。
仍旧的微微地笑着,“王先生,清醒了吗?”
王子玉猛地一直身子,大声大气,“我知道你是谁了!”
“嘘-”女人,赶忙地打断他的话,仍然地笑着,仍然地甜甜地说话,“看来呀,王先生,还是没清醒,至少没完全的清醒。”笑呵呵地对王子玉说完,笑呵呵地转脸,但是,等转到衙役们身上的时候,突然地变脸,像《聊斋“里的《画皮”,生硬,冷冷地说,“ネイキツド”
王子玉现在清醒了,知道了女人的毒辣的本意了,马上的听得懂,女人用日本话,下命令,“脱光,绑石,沉湖!”
好个最最毒辣的女人。
女人一旦成为野兽,就比野兽还野兽。
紧接着,两个衙役,抓起来最后一个护兵,两步,走到船舷,又是旧戏重演,抛到半空,落到忽地,溅起涟漪。
女人依旧的温存,温馨,儒雅,悠然,“怎么样?王先生,这回,终于,清醒了吧?”
王子玉两眼,紧紧地一闭,再睁开,对着女人温柔的眼光,“山口太君,您,是不想让这三个人,知道我们见面,甚至,除了我们两个人,整个湖西,没有人知道,我到金乡城来过?也就是说,我们,哦,不,您,要打成一个什么惊天的绝密,比如,杆子会,或者战局以后的什么大计划?”
那女人,“呵呵呵”地笑起来,一串银铃,好像要把微山湖里的百鸟,吸引过来。
女人笑完,仍乐和,“我除掉了你的护兵,保住惊天大秘密,可是,我的这几个人,也都听到了,要是他们听到了,也就不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惊天大秘密了?”那天真,那无邪,真是一个纯真可爱的校园女生。
王子玉抬胳膊,擦一把嘴上的泥,冷冷地笑,“山口太君,你的这几个亲兵,完全的不懂中国话,咱们说的这些,对于他们,仅仅就是空气。”
“唔?”女子山口又一个故作的惊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怎么,空气了?”
“你的‘沉湖’、‘绑石、沉湖’、‘脱光、绑石、沉湖’是用日语说的,这一点,就说明你的心细,当然了,也是故意的向我暗示着什么。”
“哈哈哈!”女人山口,合上书本,仍旧天真的笑着,“那,你再说说,为什么,你认出来我是谁了?我们可是从未谋面的呦。”
王子玉呲呲牙,也算笑,“更简单,一、在湖西,哪个女士,谁,能坐上这样的豪华汽艇?二、能坐上这样的豪华汽艇的女士,谁,对我感兴趣?三、以这两个要件为前提的女士,谁,为未来的局势或者说生存之道,最为迫切?”
女人山口,不笑了,极其的庄重,“王先生,你的哲学,学得好,看来,我们,能同路的干活。”说着,挥一挥手,衙役,上前来,七手八脚,解下了捆绑着王子玉身上的绳索,然后的,全都的,退到了船舱的外面,再从外面,关严了舱门。
船身一动,船,朝着微山湖深处的方向,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