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几层),他们一定私下里,已经谋划好了今晚的会议咋开法。
这不,侯本如刚坐下,“二百五”严先树就“嚯”地站起来,先桌子一擂,接着大声咋唬起来了,“诸位,侯总代表的话,我听出来了,话音儿有二,一是,尽量多地联系人,扩队伍,只有队伍发展大了,才能建立治安模范区,才能让咱邓司令高兴,咱才能发大财当大官;咱邓司令,前阵子,在湖滩里,建下盖天的功,一锅煮了公安队,把他们过湖的干部,全拔了他们的气门芯。这还不够,他老人家,现在,形势大好了也还没闲着,正借着济宁的皇军高兴,给咱要枪要炮哩,各位,咱马上要发大财,当大官啦!”
小子说着说着就张狂,像吃了山楂的猴儿,正准备着要站到椅子上,再一次的吹大气儿,却看见,满屋子里,没回应的,扫兴,只好回坐到椅子上,吸口烟,缓阵子劲儿。
缓阵子劲儿后,严先树再站起来,再吱崴,“二是嘛,”他拉了一长段长腔,三棱子眼倏地一剜王子玉,“应该纯洁队伍!把那些不可靠的白眼狼、吃饱饭就骂厨子的、砸锅的杂瓜子,统统开除掉!”
小子再扫一眼周洪露,“另外,嘿嘿,鉴于二大队,发生的逃兵事件,我建议,支队所属各部,迁移徐村,混编整顿。”
小子真长本事了,学会了含糊学,显然,他说的“支队所属各部”只然包括二大队。
徐村是严先树的新兵训练据点,那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如果支队迁过去,这两个大队,连这支队部,就都成他的了。
这样讲,严先树显然让侯本如教过了,确实长了心眼儿,耍起聪明腔来的。
只是聪明的过了头。
王子玉一听,当然不干了!
晌午的,山口亲自给他打电话,电话里交代的事情,可是和严先树说的不一样,再说了,二大队是他的命根子,往后,在国民党那里,吃馍馍喝菜汤儿,全指着二大队呢,立即站起身,与严先树理论起来了。
国辛的俩眼珠子,贼似的,刷刷地转圈儿,时不时的插嘴帮腔的跟着闹。
他们相互地知道,在四老虎那里,他们再能,再忠心,和侯本如、严先树比起来,永远的,哭在孝棚子的外面。
李文德两手不住地捂嘴巴,竭力不叫“哈哈”打出来,他的烟瘾要犯了。
他才是坐地虎,谁都不怕,谁也不敢怎么着他。
周洪露沉着脸,眼珠子直往梁上瞟,也不言语,只是心里想:侯本如是和严先树事前捏好了点,炮仗就一个,怎样整治训导大队和王子玉。
只是,侯本如也真心愿意,把支队迁到徐村?
显然,严先树这样大喇喇地讲,显然的是四老虎背后指使的。
严先树和他侯本如比起来,那才是四老虎发丧时,那打幡的第一真孝子,可是四老虎被窝里的第一人。
而侯本如,顶多摸摸孝棚子的门。
真到了严先树的地盘里,还能有他侯本如说话、使威的份?
凭他这些天的观察,这侯本如,可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借梯子上树,把训导队当作自己的自留地的绝户头。
于是,他就把眼光,从房梁,移到侯本如的脸上,反来复去地瞄,想摸他到底是精还是憨,葫芦里,到底装的是啥药。
侯本如,喝水,四下里扭头,猴子脸,涨的通红。
显然,严先树蹦出了他画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