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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数百年来,一直未离开这里,除了我不能在陆地上生存以外,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爷爷说着,忽然指了指湖中心的位置,“刚才你和另外一个小鬼应该都看到了,湖底的那口喷泉。”
“对了,黑钢他?”
突然想起黑钢不在这片空间里,李维一脸焦急问道。
“放心吧,那个小鬼我已经把他丢到湖岸上去了。至于你么……”老人家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现在正在我的嘴里沉睡呢。”
“额……您该不会准备和我说完话后,把我吃下去吧?”李维额上顿时冷汗直流。
“别担心,我绝不会伤害人类。”老爷爷又露出慈祥的表情,“在我第一次被地下水冲上这里时,那时,救了受伤的我的恩人,便是一个人类猎人。”
“是他帮我敷药,我才能那么快恢复。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的家人,全部在我带来洪水的那天夜里丧生了,即便如此,他也选择救我。”老爷爷露出了怀念的神情,这是想起了回忆中某个重要的人才会露出的温馨表情,“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还一直准备离开这里,返回我的故乡——那片名叫图库斯的海域。”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维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被地下水带到这个大陆的第六年,曾经把我冲上来的地下水道,再一次毫无征兆地打开,虽然这次的口子比前一次要小了很多,但喷涌而上的水却足够淹没这附近所有的村庄和田野。”老人说到这里,面色忽地变得严峻,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危急时刻,“那时,救了我的猎人和他的妻子孩子就住在附近的村庄里,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发生,我在洪水到来的那一天,引发了地震,并发出警告声……”
“于是,受到惊吓的村民们开始拼命四散逃离。”李维忽然接过水怪老爷爷的话,一边揣摩当时的情景,一边继续说下去,“最终,洪水爆发时,村民们都已经逃离这片区域,所以被淹没的只是农田和房屋……几乎没出现伤员。”
怪不得在听前几次水神发怒的经过时,李维总感觉哪里有违和感。
原来是这里,每次爆发洪水灾害,都没听说有人死于洪灾。
按照普通情形来看,这样的概率实在太小。
“嗯,你猜的不错。虽然我竭尽全力用我的身体堵住泉眼,可最终还是有部分地下水漫出地面,尽管只是一部分,对于人类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不,如果没有老爷爷您挡住出水口,想必这一片区域,将永远沉在水底了。”李维总算想通这一切的缘由。
原来水神发怒的征兆,不是“水神”真的发怒了,而是在警告大家尽快撤离的暗号。
只可惜,上百年来,没有一个人类理解到这点。
这次李维也做了一件蠢事,不仅没有及时疏散人群,反而试图用沙袋筑堤来抵御洪水的侵袭。
如果水底没有这只深海水龙兽的坐镇,恐怕附近数百里早已经被洪水淹没。
只要一想到这里,李维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大概是洞悉了李维心里的想法,老爷爷淡然一笑,“小鬼,你无需自责,你做的很好,你带领大家修筑堤岸的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为了你们的努力不浪费,我这把老骨头会好好将溢出的水控制到最低。”
“可是……以现在水位的长速,怕是很快就要漫过湖堤。”李维对此表示担忧。
“这也是我特地用这种形态,来见你的原因,小鬼。”
老者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李维,让李维感觉有些莫名地沉重。
“嗯?”
“实不相瞒,数天前,第一波地下喷泉来袭时,我的腹部被水流冲上来的一根金属针刺中,后来不知为何,我的体力开始一天天衰减,直到现在,已经快无力堵住泉眼。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位上涨,而就在这时,你和另外一个不怕死的小鬼来到这湖心深处……当认出你就是那个拥有三道法力光环的小鬼后,我心里忽然有了个盘算。或许可以在你身上赌一把。”
“老爷爷,您的意思是?”
听到水怪老爷爷的一番话,李维真是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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