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清水洗过一样。
“是他不希望我回头。”
灰原雄不明所以,又转过头去看那个五条悟,而对方看见源柊月身形一顿、接着直截了当地坐进了车里,居然扬起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他一笑,像薄雪融化,雪融化是春。
然后,他的影子也慢慢消失了。
自始至终,源柊月挺着笔直的背,绷着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回头看一眼。
灰原雄也跟着上车,好奇地问“为什么这样说五条前辈怎么会讨厌你呢”
“”源柊月无奈道,“那”
七海提出一个可能性“那有可能不是五条同学,只是一道根据我们记忆中的范本、加以捏造而构成的幻象。”
灰原雄陷入思考,将他的猜测无视了个彻底“不是五条前辈,难道是他家亲戚”
七海“”
源柊月笑了笑,随口道“是的。”
灰原雄大惊“真的吗”
源柊月“嗯。”
七海头疼“你这样说,按照灰原的性格,绝对会当真的”
灰原雄“他和五条前辈长得好像,是近亲”
源柊月“是的。”
灰原雄“莫非哥哥”
源柊月“对咯。”
灰原雄“可是没听说五条前辈有哥哥啊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那个什么吧大家族不都这样的吗,觉得兄弟是不详”
七海“又在擅自脑补不存在的剧情。”
源柊月“没错。”
七海“你也别什么都附和”
灰原雄津津乐道“那源前辈是怎么认识五条前辈的哥哥的”
“嗯。”源柊月想了下,说,“因为”
他漫不经心地笑“因为那是我初恋”
七海“”
灰原“欸”
吃到一口惊天大瓜,灰原雄和七海相当有操守地替源柊月保密,谈起在茧菓町的所见所闻,巧妙隐去了有关初恋幻影的那一部分。
“灰原,怎么一直盯着老子看。”五条悟说,“有话要说”
灰原雄立刻低头“不不不不没有”
五条悟“你有问题。”
灰原雄“怎、怎么会呢五条前辈”
五条悟“你恶作剧了你作亏心事了”
灰原雄“我我我绝对没有啊”
诚实少年灰原君,一点都不会说谎,虽然嘴巴很严,但哀切的视线立刻投向源柊月,求助之意非常明显。
五条悟立刻明白了“哈你们俩瞒了我什么”
源柊月“。”
源柊月转移话题“听说有人想把古贺捞出来,你自己能处理吗”
提到这个,五条悟垮了张小猫批脸“啊好烦”
他讨厌玩弄权术,十分厌恶与那群政治动物斡旋,坐在会议室里,像被丢进洗衣机里翻滚,没过多久就感到一阵反胃,偏偏又不能全部杀了干净,毕竟杀了一批还会有一批更烂的顶上,最强也束手无策。
“五条同学,不能想着做暴君,凭着武力把咒术界变成你的一言堂。”源柊月告诉他,“一块蛋糕,留下最大的那一块,剩下的要切给合适的人,你不与他们分享,就会有人过来讨要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
五条悟抓狂“好麻烦,听不懂,老子只想把他们都杀了”
源柊月“。”
源柊月“那不聊这个了,明天下午陪我出门吗”
五条悟“哦,好啊。”
当即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忘记要追问灰原的事情,再度错过揭穿初恋身份的绝佳机会。
第二天,两人出发前往岩手县。
有五条悟帮忙,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最后的三枝玫瑰
被放在系统标记的位置,宣布修复大功告成。
这个过程也有点像游戏,被系统支使着四处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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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任务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
系统正在解除绑定
源柊月求你以后别来了,少给我添麻烦。
系统感谢您的帮助。
源柊月但带着礼物上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悟盯着他“你在和你那个系统说话吗”
源柊月一怔“对,它又走了。你听得见”
“听不见。”五条悟比划,“但是你走神的时候,表现也分几种类型,单纯的发呆、思考、想严肃的事情、想轻松的事情全都不一样。还有刚才那种像是在自说自话的样子。”
他们边走边漫无目的的聊天,等快走到车站的时候,碰见一个不能更熟悉的熟人。
源柊月“杰”
五条悟“你怎么在这任务”
“问为什么”夏油杰手里提着一个拉杆箱,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家在这啊。”
源柊月恍然大悟“是哦。你住在岩手。我还来过一次呢,差点忘了。”
五条悟阴阳怪气“哟,就是你们当诅咒师时候的那次啊,都叛逃了还不忘见家长,这都能忘,我以为这么重要的事你得刻在墓碑上呢。”
源柊月“”
夏油杰“”
有些猫真的很记仇。
夏油杰问“要来我家里吃饭吗”
五条悟还在输出“这待遇是大家都有的,还是单给他一个的”
夏油杰“你差不多行了。”
源柊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咳我们准备回去了,这次就不”
“去啊,当然去。”五条悟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饭菜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夏油杰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小源哪里念念不忘了,明明是你非得揪着不放吧吃顿饭被你惦记几个月,以前暗恋过但甚至都没交往过的初恋天天拎出来反复提”
五条悟“你懂什么,这是背景调查。”
夏油杰反唇相讥“这是小肚鸡肠控制狂。”
源柊月“不不不你们先别吵了,我想到我还有点事,晚饭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再”
然而,这两个人径直无视了他的拒绝,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提着他往夏油杰家的方向走。
源柊月心如死灰,只能寄希望于夏油父母的记性别太好。
不过,一般来说应该记不住名字吧见过一面罢了。假使在对话语境中提到他,可能更多的代指是那个来家里吃过饭的同学。
笃、笃、笃。
门被敲响。
“妈妈,是我。”夏油杰高声,“我带同学回来了。”
里面传来明快的中年女声“来啦
”
咔嗒,夏油妈妈推开门,笑容满面道怎么带同学回来也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菜都没来得及多准备几个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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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移到源柊月身上,眼神一动,几秒后,报出了那个最不愿意被提到的假名“呀,我记得你,五条小圆,对吧”
正准备自我介绍的五条悟“欸”
夏油杰“噗。”
源柊月“”
最不想面对的情况、发生了
五条悟还没明白具体情况,而夏油妈妈已替他们拿来了拖鞋,说“五条同学啊,上一次来是在九月份了,我记得的”
源柊月欲哭无泪,耳根红得能滴血,小声解释“那个夏油阿姨其实”
这一回应,五条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唰得一下看向他,眼睛亮起来,嘴角也瞬间勾起。
“嗯”
他凑过来,将声量压在两人之间,低笑道,“你愿意改姓五条啊”
“哎呀,怎么办才好。”
表情骄傲又得意,尾巴翘得比天高,嘴角压也压不住,语气中却好像有几分苦恼。
“以后我也该叫你五条同学了吗”
源柊月“”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不知道这顿饭怎么撑过去的。
找了个化名执行任务的理由,向夏油杰父母解释了名字的乌龙,然而这并不代表着能被五条悟本人轻轻放下。
吃完饭,出门散步,耳边飘荡着风声,以及一声声催命般的
“五条小圆,吃抹茶蛋糕吗”
“五条小圆,喝不喝可乐”
“五条小圆,我们去那里逛逛怎么样”
“五条小圆”
源柊月“”
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自此安详地死去。
夏油杰脸上带着笑意,状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你再提下去,小源都快无地自容了。”
于是更要命了。
五条悟这人属复读机,上蹿下跳地逮着一个词念叨根本不嫌累,把别人都念晕了他还在津津乐道。
十几分钟后,源柊月实在受不了了,忽然停下脚步,捂着胃部,蹲在地上。
“五条小”五条悟忽然收声,“怎么了”
源柊月掐着自己的手,强行挤出一句虚弱的“我不舒服”
对方立刻消停了,什么羞耻的称呼都不提了,围着他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吗,是食物中毒了吗,还是过敏连带着夏油杰一起投来担忧的眼神,提议把他送去医院。
感谢宿傩带来的虚弱buff,他们对他装出来的难受深信不疑,他说想安静休息一会儿,于是三人在街边长椅上坐下,十分钟后,他说自己好得差不多,就是有点晕。
一会儿
胃疼,一会儿头晕,正常人多少都觉得有些纳闷,但夏油杰和五条悟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嘁,你活该。”五条悟说。
嘴里说着数落的话,对方蹲下,将他背了起来,甚至不用自己走路了。
少年的肩膀薄而宽阔,白发和衣领渗出好闻的气味,像高纬度的清晨,雨后的第一口呼吸。
源柊月趴在他的背上,倍感安稳,昏昏欲睡,听两人聊天。
夏油杰“歌姬学姐好像准备去京都校当老师。”
五条悟“哈为什么不留在东京校”
夏油杰“她家在京都啊。”
五条悟“说起来,家里那帮老头子也希望我毕业回京都,绝对不可能,不想活在他们监控里还不如”
当老师这句话似乎引发了他的思考,半晌,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还不如留在东京校任教。”
“”
源柊月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松弛,不叫对方发觉异常。
“你居然会想当老师”夏油杰讶然道,“前些天还说了绝对不要像夜蛾那样跟在学生屁股后面之类的话吧吃错药了”
“喂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五条悟嘀咕道,“就是个想法最近天天和那帮老橘子打交道,快被烂橘子腌入味了”
源柊月离开总监部之后,他一个人扛起了这些对他来说陌生而困难的工作。
在不记得任何往事的前提下,五条悟逐渐提出了一个构想“杀了一批又顶上来一批更烂的,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培养,起码我能确保我带出来的学生都是可靠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注意到不对劲,“小源同学”
“唔。”源柊月鼻音浓重,闷闷地答道,“叫我干嘛。”
五条悟小心地问“你是哭了吗”
源柊月沉默几秒,闷声音颤抖地说“没没有啊。”
“真的哭了”五条悟立刻紧张起来,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你哭什么我做错事了吗什么让你伤心了别哭啊,怎么回事快告诉老子”
夏油杰关切道“怎么了这是莫非因为悟一直喊你五条小圆,气哭吗这怎么想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五条悟抓狂“怎么可能是因为那个你找茬是吧”
夏油杰心想这都不笑那可能是真难过了,立刻切换到正经模式,关心道“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吗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疼。”他特意重复一遍,“我不疼。”
“也没哭。”
源柊月抬起脸,笑容经泪水洗涤而格外闪耀,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星星坠入河面,荡开波澜。
他抹了把脸,有些难为情地吐出几个字。
“我就是高兴。”
没有任何记忆,没有经历过任何黯淡与惨痛,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那条路。
早一点,晚一点,总会叩响命运的门。
因为他是五条悟。
十分钟后。
源柊月在他们手忙脚乱的一通乱哄下,忽然想到什么,擦干眼泪,望向夏油杰,眼巴巴地说“那”
“原来你也准备当盘猩教教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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