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瞬间暗淡。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那边的局势不知为何突然变坏,预估再有个三年,州城有可能会陷入混乱。”
正沉浸在观察武试考核的学令骤然听到知州提到那边时,脸色微变,神色略有焦急,紧张问道。
“怎么回事,局势怎么突然骤变,道城那边怎么说?”
涉及到一州安危的大事,道城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道城那边也很费解,他们现在压力很大,让我们自行解决。”
“现在不仅是兰州情况恶化,其他九州的局势同样在恶化,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道城也只能保全自身,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这里就会变成人间鬼蜮,彻底沦为邪祟的世界。”学令怔怔的看着下方,下意识接着话。
知州听着学令下意识的话,面露哀色,“我们已经尽力了,奈何无能为力。”
“上面为何还不出手?”
“三十年前,宁国北境数万顷土地沦为邪窟,难道现在我们也要和当初的北境一样,成为宁国的过去?”
学令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内心极为愤怒,不解的低吼道。
宁国三十年前的惨剧,他们历历在目。
宁国北境作为宁国防御邪祟的北部屏障,肩负着宁国的安危。
可谁也没想到,北境局势会在未来短短的一年之内,彻底崩塌。
也是在那时,他们第一次听到臭名昭着的组织。
邪教!
北境正是因为邪教的存在,才导致邪祟在北境趁势而入。
犹如蝗虫过境,在北境彻底扎根了下来。
因为邪祟杀不死的缘故,再加上北境和邪教的斗争,导致北境局势越来越乱。
直到一年后,北境已彻底无望。
为了保全北境的百姓,宇道城和宙道城派遣人马迎接和暗中保护他们。
在两个道城的竭力相助之下,北境的百姓,方得以逃脱。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十不存一。
如今的北境,已彻底沦为邪祟狂欢之地,同时也成为了邪教的大本营。
宁国北境就此成为了过去。
而宇道城则成为了现实中的宁国北境。
学令一想到曾经北境恐怖的人间鬼蜮,他就不由心生无力感。
那时他还是进士,奉命前往支援北境。
当他踏入北境的那一刻,至今都无法忘却他看到的一幕。
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无数的百姓在没有任何力量保护的情况下,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
夜晚,邪祟袭击。
他们坦然自若,眼神中透露出解脱,起身迎接邪祟。
他们躲累了,跑累了。
不如就此解脱。
起码不用东躲西藏,不用再害怕。
他想起那对母女。
火光之下,衣衫破烂,头发干枯,瘦成皮包骨的母亲抱着早已没有了生命,只有骨头的女儿,轻声说道。
“孩子,别怕,娘来了。”
说完,就转身朝着邪祟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母亲眼中勇敢的眼神。
他没有去救,因为她已心存死志,不想独活了。
而他在连续见到了北境的惨痛遭遇。
将满腔怒火化为力量,和邪祟厮杀搏斗。
但奈何,邪祟太多了。
他们根本杀不完,杀不完。
终于,他心疲力竭,倒在了伪装成难民的邪教袭击之下。
临死前,他看到远处同为宁国人的邪教在他的身躯旁发出桀桀桀桀的大笑。
他疑惑。
为何同为宁国人,却甘愿当邪祟的狗。
知州拍了拍陷入回忆的学令的肩膀,宽声道,“别想了,你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妨,只是下面的这群宁国未来,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学令明白他的潜在意思,看了看远方,再低头俯视校场上的考生,沉声道,“接下来三年,兰州将全力做好与邪祟的战争准备,希望他们能在接下来的三年能快速成长吧。”
校场上。
还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的考生们,正满是激动的等待武试的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