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绝大多数百姓是从九幽之地来到碧蓝天空,那么州伯迁便是从九霄之上坠落进地狱里。
他本以为的大胜,随着陈逢押着他的人出现,已成大败。
不但损失了自己经营多年的黑云寨,还丢失了地宫中的无数财富。
“州兄,我看这一次咱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毫无收获,反被那陈子时刮得连肉都不剩。”
来到州伯迁的府中,黄安辅捏着把扇子猛拍手掌,像个蚂蚱一样在大厅中上蹿下跳的。
和他一样愤怒的还有袁玉堂,听说了城隍庙前发生的事情,看着州伯迁沉声道:“疤三只怕是还活着,他那张嘴巴里面可是知道不少关于我们的事情,陈子时若以此大做文章,那才是最恐怖的。”
此时此刻,他倒是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州伯迁两道眉皱得极深,只怕再靠拢一点两道眉就要变成一道眉了。
“呵呵,”
黄安辅冷笑,又像是在自嘲,“现在的形势,陈子时既然敢带着人到城隍庙去,并且还堂而皇之的说出捉拿胡兴这样的话,就已经说明他手里握着关于我们的铁证了。”
实际上,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州伯迁的身上。
他知道,陈子时现在最想要弄死的就是州伯迁和袁玉堂。
无论是在青山沟的埋伏还是黑云山的大火,跟他都没有直接关系,黄安辅觉得到这种时候很有必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
始终沉默的州伯迁沉重的吐出一口气息来,将他手中的佛珠轻轻放到桌上,缓缓说道:“的确,现在黑云寨三个做主的都在陈子时手中,但是你们以为,疤三手中真的有我们的实证?”
“自从当年吸取雷震天的教训后,我便处处提防,疤三顶多也就是靠一张嘴来指证我们而已,无须担心。”
他平静的脸上逐渐有了自信,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般,“反观我们,手中握着田伯忠,最重要的是,陈子时的未婚妻是反贼,这件事只需要我等联名上报朝廷,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以令陈子时身败名裂。”
“安辅,你立刻去拟定公文,再让李知风召集其余官员,让所有人都必须署名,今日,便要让那陈子时知道何谓狂妄自大。”
谁料,黄安辅没有动。
州伯迁疑惑的看向他。
“州兄,你忽略了一件事,”黄安辅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彻底安静了下来,在旁边坐下。
“何事?”
黄安辅道:“即便疤三手中没有我们犯罪的实证,那他为了活命,肯定会将我们已经知道许未央是反贼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呢?”明显,州伯迁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黄安辅叹声道:“还不明白?既然陈子时已经知道我们知道许未央的反贼身份,那么他今天在城隍庙前为何还敢如此嚣张?”
“你的意思是,那陈子时根本就不怕我们揭穿他未婚妻的身份?”袁玉堂惊愕的看向黄安辅。
黄安辅悲哀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州伯迁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即便陈子时有来万春撑腰,也不敢跟反贼有交往,这是大罪,是死罪,陈子时敢这么做一定别有用意。”
听见这话,黄安辅凝眉沉思起来。
一时之间,大厅中变得很是安静。
偶尔只有茶杯碰撞的声音传出。
直到。
管家进来通报,“老爷,姓陈的疯子闯进胡家,已经将胡兴抓起来了。”
“什么?!”一个茶杯猛然碎裂,袁玉堂勃然大怒,“他还真敢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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