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县的牢房阴暗且潮湿,稻草间偶有老鼠穿行而过,空气中也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然而高澈然对于这些却仿佛都看不见嗅不到一般,他靠在墙上,沉思起来。
旁边的贾第询问:“公子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田伯忠和陈子时似乎不合,”
高澈然将在陈逢府中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贾第。
贾第凝眉,说道:“听陈子时的意思,田伯忠似乎是在监视陈子时,而陈子时很反感这样的监视。”
“是的,”高澈然道:“而且我与陈子时谈及私盐牟利之事,他对于来万春似乎也没有多少敬意,之所以放我离开,给我的感觉倒更像是现在的他,并不想现在和自己的老师闹翻。”
“公子不是说,陈子时亲口说,私盐之事若为真,他会亲自阻止来万春,甚至不惜告诉朝廷?”
“他确实这么说,”
高澈然凝眉,道:“听起来当真是大义凛然,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我却担心,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
贾第却是不解了,“他为什么故意这么做呢?”
高澈然抽出一根稻草,目光微敛,“他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说他会不会这样做?”
“不可能!”贾第斩钉截铁道:“田伯忠都没能认出公子,他怎么可能认出公子,其他方面的话,帖子上的印章本来就是真的,不存在假字一说。”
“是啊,我现在也无法从陈子时身上找到丝毫疑点,所以才疑惑,”
高澈然道:“要知道,来万春对他毕竟有授业解惑,提携之恩,他真的能做到如此果决?”
“可是公子,他若真的知道我们的身份,就不敢将我们下大狱了。”
贾第肃然道:“而且,据我们的人调查得知,陈子时和来万春之间的师生情其实有名无实,陈子时在来府期间,来万春从未正式给他授过课,”
“其间陈子时都是在来家族学中进学,不过提携之恩倒是真,这清溪县尉一职,来万春耗费了很大的力量。”
当初陈子时被来万春所抓,其实对外的身份就是在来家族学中进学。
只不过来万春作为家主,从他们族家中出去的人,他当然是这些人的恩师,只不过在外人看来,陈逢来来万春眼中就要重视许多,且有人说来万春经常亲自给陈逢讲解科考要领。
但实际上,那段时间来万春跟陈逢讲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乖乖听话。
“所以说,来万春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将陈子时安排到清溪,如今陈子时却是这样的态度,我着实不解啊,”高澈然愁眉不解。
贾第想了想说道:“但陈子时进入清溪后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尤其是他刚到清溪的时候,完全可以借助当时天灾扩大清溪乱象,甚至可以激起民怨,”
“这么做才更加符合南方那个人的利益,因为混乱不止可以给他们获取时间,还能够借此机会赶走李知风,他却选择了安抚百姓。”
听见这话,高澈然郑重点头,双眉也缓缓舒展开来,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正色道:“这样吧,先见一见锦衣卫,看他们怎么说。”
“在这里?”贾第不确信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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