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的气氛在刹那间变得十分沉重,两侧的衙役甚至感到呼吸都已变得十分困难。
其实他们都觉得极有可能是陈逢杀了州伯迁,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州伯迁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跪在下面的奚虎也慌了神,心想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记得李知风给自己的信件根本就没有手印,上面的字也都是模仿陈逢的的笔记,怎么会这样呢?
他急切的看向陈逢,想要告诉陈逢这一切自己并不知情。
陈逢抓住许未央的手起身,他想清楚了,自己落下过指纹的文书,在清溪县只有一个地方存在,那就是在田伯忠的手中。
来万春十分谨慎,来往机密必须有他的手印。
前段时日,田伯忠准备就高湛进入清溪后的所作所为悉数禀告于来万春,必须有他们两人的手印,于是陈逢便在田伯忠的空白文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离去。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这里出现问题。
只不过现在陈逢不确定的是,田伯忠是和李知风联手了,还是李知风通过某种手段从田伯忠手里拿走了这份还没来得及写的空白文书。
前者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若来万春想要弄死自己,没必要借李知风的手。
更何况,自己现如今已经掌控清溪,来万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杀自己。
想这些的时间十分短暂,陈逢看出奚虎想要出面将李知风收买他的事情说清楚,不过陈逢拦住了他,看向高湛说道:“大人,下官是否能看一看所谓的物证。”
李知风不禁一声冷笑,他已经看见陈逢脸上的错愕以及慌乱。
心想还是自己夫人聪明,否则今日奚虎反叛,自己便要前功尽弃了。
“陈县尉尽可以看,”
眼见谋划将成,李知风也显得有些嚣张起来,说道:“反正我估计物证也不止于此,这其中说的赃银,还没有找出来呢,就是不知道是陈县尉自己说出来呢,还是本县用刑逼问奚虎呢?”
陈逢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般,从高湛手中接过,用手搓了搓纸张,又对着阳光看起来。
直到此刻,他彻底确定这就是当日田伯忠拿到自己面前那张纸,唇角渐渐勾勒起一抹笑意。
高湛注意到他脸上的自信,问道:“陈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吗?”
陈逢转身将之交给高湛,凛然说道:“御史大人,这上面的字并非下官所写,不过上面的指纹的确是下官的,这是有心之人刻意伪造之物。”
“你如何辨明?”现在高湛自然不可能直接站在陈逢那边,毕竟纸上的手印真真切切,所写之字便是他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这个嘛...”
下一刻,陈逢微笑着从身上也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纸张,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份收据,这才是真正收买奚虎的字据,请大人过目。”
李知风看着陈逢手里的东西,实在不明所以。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并没有给过奚虎任何收据,给奚虎银票也只是口头承诺。
更何况,自从当日在高家村后,奚虎一直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即便是奚虎变卦,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时候交换的消息?
确信自己并没有落下任何把柄后,李知风确定陈逢是在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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