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族的嫡系公子,身份贵重,对故国的历史文物古董很感兴趣,所以想来鹤园看看——怎么样,这借口可以吧?”
“不错,周到。”
端木赐低下头,翻翻手里的这份图册,图册上面的东西真是花团锦簇,清乾隆宝石红僧帽壶、宋汝窑莲花式温碗、清雍正蓝地珐琅彩龙纹灯笼瓶……一个个身世高贵,价格不菲。图片底下还有中英两种文字对照着看,想来是为了方便外国的豪客买家。
端木赐看着车窗外的人群,想起自己在芝加哥也曾经参加过几次拍卖会。
芝加哥没有固定的拍卖行,所以拍卖地点一般都选在芝加哥市政歌剧院,那里还是老派的芝加哥风格。端木赐第一次莅临的时候还是上个世纪的50年代,希腊式立柱的歌剧院门口云集着一大批都市名流和摩登女郎,侍者看着名帖高声念诵着贵客的名字。
端木赐在那里拍下过几件瓷器,偶尔也会遇见几十年前的老熟人,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解释说自己是他们老朋友的儿子,于是老熟人们就会惊叹着说一些“你们父子俩长的可真是像啊”之类的废话。
正思绪纷飞着,步瞳熏凑过来,提醒道,“因为这里经常会拍卖一些敏感古董,比如被盗文物什么的,所以鹤园的拍卖一般都是隐蔽不对外公布的,只有一定圈子里的人才会得到消息,大人要格外注意一下,口风不紧的客人是不会收到第二封请柬的。”
端木赐点点头,这也解去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像这种能够大手笔拍卖汝窑、珐琅彩和东坡字帖这样高价古董的拍卖行,即使比不上苏富比、佳士得,但是也差不多了啊,怎么就一直默默无闻呢?
现在知道了,原来人家是要保密。
“对了,前几天我们向海山大学承诺的那栋楼也在今天开工了,预计开学后完成。”
“嗯——”端木赐抬起头,“是由公输墨建造所承担的吗?”
“当然。”
公输墨建造所是一家日本建筑公司,其专业水准在业内可谓顶尖。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体育馆就是由公输墨建造所一手担纲修建的,其中的柔道馆被誉为运动建筑的典范。而那一届奥运会的空前手笔,也为日后奥运会的历届主办方一味追求奢华产生了不良影响……
而公输墨建造所就是端木赐名下的产业——所谓公输墨,便是分别代指公输班和墨子,这两人皆是代表了端木赐那个时代的工家技艺的巅峰。
前面的车流缓缓地驶进了鹤园,终于轮到了这里。鹤园外的侍者立在车窗外低头,坐在左边后座的步瞳熏缓缓降下车窗,一只纤纤玉手递出了一张暗红色的请柬。
“赐——”侍者勘验请柬无误后,又把请柬顺着车窗缝隙原路递了回去,“欢迎光临——”
停下的车又重新发动起来,随着一阵浑厚的引擎声,这辆崭新的辉腾驶进了这座拥有三百年历史的古典园林,路不长,还没来得及欣赏风景,车又重新停下了。
端木赐下车,从前座司机手里接过一把黑色长柄伞,在头顶撑开,为自己和步瞳熏遮住车外的风雪。
其实端木赐是不准备带步瞳熏来的,是步瞳熏自己说每个来参加鹤园拍卖会的男士都会带一个女伴,不带的话会很丢人。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以及他对这些事务的确不熟悉,所以端木赐就把这个美丽的拖油瓶带来了。
端木赐仰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建筑,暗暗地撇了撇嘴。
鹤园虽说是古代的园林,可眼前的这座高大建筑明显是现代人的手笔,即使它披着一层砖瓦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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