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弟弟把CT单子递给妈妈说。
“妈的脑袋都开口子了,还没啥事,你就不能帮妈妈干些活吗?妈妈要不是忙活,怎么能成这样?”一见弟弟,我的脸就阴沉下来了,我认为是他没有看护好妈妈。
“哎,不是我的过,是她孙子的过,我要打,她还不让我打。”
“你瞎说什么?!”躺在床上的妈妈听弟弟这样说,一屁股坐起来对弟弟大声呵斥道。
“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弟弟说。
“什么?打?谁打谁?”我听得有些糊涂了。
“小宝用擀面杖打了妈妈!”
“什么?”弟弟这句话当即惊得我张大了嘴!
“小宝才七岁,懂什么?”妈妈仍在为凶手辩护着。
“小宝呢?”我要找出凶手好好教训他一顿!
小宝是我弟弟的第二个孩子,他和弟媳是农村户口,所以在第一胎是女孩儿的情况下,可以生第二胎。但小宝是我陈家第三代当中唯一的男丁,在农村人眼里,就是一个家族唯一的香火,所以从出生起,就被一家人宠爱着。刚才弟弟说要打小宝,其实是干打雷不下雨,他是为了表达对妈妈的歉意才这样说的,而妈妈也配合的很好,把弟弟不管教自己儿子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样我对弟弟就发不起火了,也就是说,妈妈不仅要保护她孙子,还要保护她儿子!
“跟他妈妈回姥姥家了,今天不是初三嘛。”妈妈道出了凶手的去向,显然是她有意安排的,以免我这个姑姑来兴师问罪。虽然今天弟弟也应该带老婆孩子去拜丈人丈母,但妈妈受伤住院,他们一家换明天去也说得过去。
“看你把你儿子宠成什么样了?七岁就打他奶奶,那要再长大些不干出个大事来?到时候他打了别人家奶奶,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尽管有妈妈庇护,我还是批评了弟弟。
“别说你弟弟,这事和他无关!”这不,妈妈又开始护他儿子了。
“他儿子打人还和他无关?妈妈,你这样宠小宝不是爱他,其实是在害他,你知道吗?”我苦口婆心地给妈妈讲着其中的道理,像一个教育专家一样。
“你别以为你读过几天书,就认为自己跟专家似的,你们不都是我宠大的?现在你们姐弟俩那个长歪了?不都是好好的吗?”
“我小时候拿擀面杖打过你吗?”我反驳着妈妈。
“你虽没打过我,可你小时候一挨训就绝食,比打我还严重呢!”
“妈,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吗?你这样宠惯小宝真的不好!”
“谁宠惯了?都怪你爸爸,小宝要让他领着去花炮,他就是不领他去,所以他就发怒了。”
“得了,反正我永远是这个家的罪人,什么事也怨我。”爸爸一听妈妈这样说他,把脸又扭一边去了。爸爸现在在家里的角色就是妈妈的出气筒和挡箭牌!
“我爸不领他去,他干么要朝你发火?”我还是不明白。
“你爸对小宝说我不给他钱!”
唉,我娘家可真够乱的,给个大法官也一时断不清这个案子!
正在一家子辩论期间,女护士走进来了,见地上放着一大堆我们带来的礼盒,不解地问:“我还没见过看病人带白酒来的。”
“不,白酒是给我爸爸买的。”我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
“给你爸爸买的?噢,原来你们来慰问的是陪侍啊?”
“不,是看病人来的。”
看我一下子解释不清,一旁的陆涛急了,插话道:“今天不是初三吗?我是拜丈人丈母来的。”
“噢,不是看病人来的?是女婿拜丈人丈母来了?”
“不,是来看病人来的!”
嗨!我们几个说起群口相声来了!
“今天是正月初三,本来是女婿给我们拜年的日子,可早上小孙子把他奶奶的头给打破了,所以女儿女婿就提着礼品到医院里来了。”最后爸爸解释清楚了这一切!
“您的头是小孙子打的?”小护士由不解变成了惊呼。
一家子的中午饭是在医院的食堂里吃的,这也是我结婚以来我娘家人最特别的一次正月招待女婿的宴会。
由于妈妈的颅脑没问题,下午妈妈就执意从医院回到了家里。为了照顾妈妈,我和阳阳住了下来,陆涛一人返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