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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万人敌搅在一起,锤剑鞭三件兵器互相抵触,双狮混战一鹰,斗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尾随着滕戡、马劲出战另还有两员正将,却是解珍、解宝兄弟两人。他们寻到机会,就将双目失明、疼倒在地挣命的鲍旭背起,想要抱归回返本阵。
金兀术身后第二个黑袍人远远见到,只见他蒙面一揭,露出一张满面沧桑的脸来,随后,一个冷酷无比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响起:“贼寇,你们还想逃,这是门都没有。”
这中年大汉顺手就抓起地上死难的蛮牌兵留下的一杆标枪,舌运丹田,气贯长虹,将猿臂一挥,投标枪如流星赶月。
“扑哧”一声响,这杆标枪的劲道极大,速度奇快,先从鲍旭的后心处刺入,直接传透过他的心脏,又再插入到解宝的身体中,将解宝也刺入到了濒死状态。
瞬间就是一死一伤的结局:鲍旭死难,解宝重伤!
解珍看得目眦欲裂,虎吼一声,挥舞钢叉上前来报仇,中年大汉面不改色,取来一条浑铁笔管枪应战,但见其枪法神出鬼没,寥寥数招之间,就杀得解珍遮拦不住。
正在这时,却闻马作銮铃声,梁山好汉阵中纵马奔袭来一员骑兵大将,挥舞着三尖两刃刀,挡下了这中年大汉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笔管枪。
“解珍哥哥,此人武艺高强,凭你万万斗他不过,还是交由小弟来对付,你快带着解宝哥哥先走。”
解珍回头一看,见赶来助阵之人正是九纹龙史进,就见他目光凝重,隐隐带着疑惑神色,正与那暗算解宝、鲍旭的中年大汉迎面对峙着。
“那好,还请史进兄弟千万要小心,此贼绝非等闲之辈。”解珍一手抱起兄弟,一手扛起鲍旭尸身,便回归了本阵。
待到解珍退去了,史进方才说话,只见他在马上抱拳作揖道:“师父,别来无恙,徒弟史进在这里拜见了。”
“我没有你这等做山贼的徒弟,不要废话,直管将命留下毒女当嫁!”中年大汉满脸不屑,将手中浑铁笔管枪劈面绰来,毫无半点留情。
史进见与他搭不上话,直得紧守掌中刀来迎:“师父,你且慢动手,多年来我寻得你苦,在延安府中也寻不见你的消息,你为何却与这些金人做了一路,如今还来这二仙山中杀人?”
中年大汉满脸狂热的虔诚,大声喝道:“老夫这也是顺天应人。大金国狼主威加海内,正是华夏各族命中注定的主人,顺之则生、逆之则死,我归顺于他,胜过在大宋做狗,还要受高二的腌臜气。”
“史进贤弟,你若是改变心意,背弃了梁山,与我一道去杀了罗贼道,那咱们就还是好师徒、好兄弟,若如不然,就便是生死仇敌了!”
原来这位中年大汉并非别人,正是前任八十万禁军教头中的出色人物,史进的授业恩师,那精通十八般武艺的王进!
史进断喝道:“住了!师傅,你太过糊涂,你是炎黄族人,怎能去做蛮夷的爪牙,来杀自己族中的同胞。就算我当徒弟做山贼辱没了祖宗,也总好过你这当师傅的去做汉奸。”
师徒二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刀枪并举,一来一往,就冲撞到了一处。
斗不数合,只听王进冷笑一声:“你这刀也算使得不错,但还是有破绽,却嬴不得真正的好汉。”言罢,回身把枪望空处直辍过来。
史进回想起当年动手的情节,并不中王进的诱敌之计,只将三尖刀舞动得花团锦簇,口中只管应道:“你来!你来!怕你的就不算好汉!”
这王进、史进二人师徒大战,互相都知道对手的招数特点,一个招数老练,另一个少壮力大,一时之间却难以分出胜负输赢。
金兀术见两大近身侍卫都遇到强敌,当下就不敢再继续轻敌冒进,只在后面观敌掠阵。女真骑兵本身就训练有素、勇猛无比,更占据了平原作战的地利,所以梁山好汉们战斗得十分艰苦。
不过梁山好汉们的拼死来援,至少缓解了公孙胜、李逵的被围攻的危局,入云龙觑着个破绽,顺利跳出圈外,将松文古定剑朝天一指,终于有机会让他放出一招法术,逼出来数里的浓雾。
“雾锁重楼!”
女真骑兵的厉害之处是来去如风的骑射与冲锋,但在浓雾中视线受到影响,因此攻击力顿时大减;而梁山蛮牌手都是步兵,且常年配合樊瑞的黑风妖术作战,有着超越寻常人的暗处视物的能力,在浓雾之中战斗力反而更强。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混战陷入僵局。公孙胜眼见无法取胜,当即就按照刘慧娘提前布置下的恶劣情况应变预案来执行,先以仙音四下传送消息,指挥着众好汉放弃反击、徐徐撤退,都慢慢退守回二仙山。
可怜这金兀术统帅的女真部队却不知道敌人要搞撤退,在浓雾中继续狂砍,自相残杀死伤不少人,论数量更要多过被梁山蛮牌手们杀死的。
待到浓雾散尽,地上除了死尸,就只有女真人自己在砍自己。眼见敌人逃窜,金兀术愤怒无比,当即将金雀斧向上一举,指挥着残余骑兵都玩命的往山上去赶。
不防縻貹、朱仝、雷横三筹好汉,早在绿荫中潜伏多时,一见女真骑兵入伏,就纷纷各自取出由刘慧娘制作出的群战杀器——新法连弩,放出弩矢如同飞蝗,铺天盖地射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