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朝颜嘴里还是落得个“村姑”、“骚狐狸”的评价……
很显然,在这位小姑奶奶眼中,青河谷这么大的一个宗门,跟东流宫比起来,仍然只能算是小门小派。
想到这里,易辰不禁有点惭愧。
他以前醉心于符道,对传统宗门的了解确实是不太够,等这趟考完回去,一定要好好研读一下相关史籍资料,免得日后行走江湖时丢人。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啥?要我说什么?”
“哼!那个女的刚才还欺负青筠妹妹,又害你跟叶子昌那家伙结怨,这才一转头的工夫,你就全忘了?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人家长得漂亮,都来不及记仇了是吧?哼!小姐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东西!”
这一通话跟连珠炮似的,易辰插都插不上嘴,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我滴娘哎!这都哪跟哪哟?老子到底干啥了,咋就突然就被扣上“见色忘义”的大帽子了呢……
正闹着,上面忽然又响起吟诵声——那位才高八斗的解解元,居然开始当众作起诗来,所描写的正是那位花容月貌的崔仙子。
易辰听了两句,不禁暗暗点头。
这货无愧于解元之名,吟诗作对那就是人家强项,不服不行。
眼下正好又有一位沉鱼落雁,窈窕多姿的美人在旁陪伴,恰恰激发了文人灵感,于是乎,一首吟美人的诗被他作得无比华丽,还没吟完,就已经博得了满堂彩。
朝颜虽然很不忿他对崔仙子毕恭毕敬,但听了诗句之后,还是忍不住拍起了小手。
至于此诗的女主角呢,这会儿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她一边鼓掌,一边笑道:“解解元果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吧,今天高兴,你不如再作一首诗,也赞一赞咱们东平第一才女,如何?”
此话一出,楼下登时炸了窝!
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崔仙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东平第一才女只有一个,那就是郡守之女叶瑾兰叶小姐,可是叶小姐也在这儿吗?怎么没见着啊?
众人都在四处张望寻找,可是这栋酒楼里有不少雅间,门口都隔着纱门或者帘子,里面的客人若不主动现身,还真是不好找。
易辰上午刚跟那位叶少爷动过手,心里对他的姐姐妹妹当然也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青筠对“东平第一才女”这个说法很好奇,便忍不住去问这里的店小二。
那小二提起叶家小姐,一张鞋拔子脸几乎都要放出光来。
在他口中,叶家小姐文静娴雅,聪慧贤淑,是东平郡内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
而叶小姐的文才更不必说,自小就被无数名士鸿儒所称赞,一年前更因为一篇《东平赋》而名震青澜,引来无数人争相传抄,之后便被大家公认为东平第一才女。
青筠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
易辰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小二光说叶家小姐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有才有德,偏偏一个字不提容貌,这可不大对劲。
正想着,楼上那个崔仙子又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哎哟,我说瑾兰妹妹你怎么这么怕羞啊?别这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言罢,两道清风忽然从楼上飘下,砰地打开了二楼一个雅间的纱门。
易辰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其实他就在二楼嘛,那个雅间的位置正好处于他左后方,只要一扭头,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雅间内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想必坐着的那个就是小姐了。
易辰定睛一看,只见那位叶家小姐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年纪,一身云罗紫裙,脸上蒙着淡紫色的轻纱,装饰很少,打扮得十分素雅干净。
对于易辰来说,面纱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他想看就看。
不过,当他看清叶小姐的真容时,便明白店小二刚才为什么那样讲话了……
老实说,叶小姐长得还行,五官挺精致,气质也很好,就是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红色长痕,比较破坏美感。
即便如此,她也可以称得上是中人之姿,但悲剧就在于她的名号——瞧瞧,东平第一才女,叫出去多有气势啊,首先就让人在心理上产生一种强烈的期待感!
如果面纱一摘下,露出的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那么这种期待感就无法得到满足,某些人甚至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啥的……
综上所述,叶家小姐真的挺悲剧,不过她本人对此好像不是很在意。
只听她淡淡地开了口:“姐姐说笑了,妹妹这点儿学识,岂敢在在座的诸位名流才子面前献丑卖弄?姐姐还是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