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灵堂,在夜里散发着尤为阴森可怖的凉意。
黑白照片上的老人精神矍铄,一双眼锐利似鹰隼,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便是遗照,也让人害怕的不敢直视。
而他的遗照下,一男一女的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激烈的碰撞,与整个灵堂的气氛格格不入,形成鲜明对比。
“孟皓,你混蛋!”
季柠含泪控诉,哭红眼睛里全是对男人憎恶愤恨。
男人不顾她的哭喊,只一个劲儿埋头折磨她。
她的辱骂更刺激了男人的神经,他抬头看了一眼遗照,跟遗照中的人神似的冷冽气质,显露无疑。
痛苦的折磨还没有结束,她无助的哭泣着,“孟皓,这是你父亲的灵堂,不要……不要这样!”
“父亲?”男人低低哑哑笑了出来,磁性魅惑的嗓音透露出极致的危险,“他可真是个好父亲,临死还想着如何控制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分明,孟董事长对他这么好!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难道就因为,孟董事长临死前逼他娶她,否则就没收他的继承权,他就要这样报复吗?
报复的是已死的人,还是她?
“他已经死了,这过错,就该你来承受!该死的女人!”
孟皓怒吼一声,疼的季柠叫喊了出来。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灵堂回荡,尖锐刺耳,格外突兀。
纵然她哭的这么凄厉,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知道,这里是孟家,是孟皓的地盘,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在他面前脆弱的就像一棵小草,他随手就能折断。
可是她不能退让,她不能离开。
她已经嫁给他了,成了名义上的孟太太,她就必须,待在孟家,待在孟皓身边。
孟皓发泄完,穿上西装革履,依旧风华无双,雕刻般深邃的五官,无一不精致,他的容貌,是上帝偏心的杰作,加上高贵的出身,他更像是上帝的宠儿,可偏偏这个男人身上,时刻都散发着危险冷戾的气息。
季柠费力的起身用衣物遮挡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手刚刚触到外套,就被一双皮鞋踩住,头顶传来男人冷蔑的嘲讽声,“现在知道害羞了?孟太太。”
孟太太三个字,他说的极为讽刺,几乎刺破了季柠的心。
季柠嗓音沙哑的说道:“孟皓,你就这么恨孟董事长吗?他是你……”
“闭嘴!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教训我!对了,你现在是孟太太了,爬上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心思吧?你是怎么让他答应,用继承权来威胁我的,嗯?”
男人蹲下了身子,眼中满是冷血的气息。
季柠含着满嘴苦涩,挣扎道:“董事长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孟皓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是吗?”
那他还得好好谢谢他这个父亲,从小禁锢他,逼迫他,在他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拿到继承权的时候,却硬塞了一个女人来捆着他绑着他,让他这辈子都无法自由。
……
嫁入孟家之前,季柠就想到了以她的地位,在孟家的日子不会很好过,可真正进入孟家之后,才让她体会到什么是折磨。
的士车到孟家别墅门口停下,季柠提着行李箱走进大门,喷泉周围花朵缭绕,环境清新雅致,不时有佣人路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季柠的忙。
以那个男人冷戾的性子,她早已想到,于是并没奢望,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默默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