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是不是叫月娘?”
随着容吟霜这句问题的问出,那个影子突然消失了,容吟霜暗自警惕的捏指念好了决,果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那鬼脸就向她直冲而来,发出凄厉的怒吼。
眼看就要冲撞到容吟霜了,容吟霜随手一挥,她的面前就出现一道旋转不停的金光屏障,让那鬼脸撞在屏障之上,近不了她身,鬼脸撞过一次之后,就整个如烟雾般散掉,而后在不远处再次重合,看他的样子像是还不罢休,仍要继续冲来。
千军一发之际,容吟霜叹了口气,说道:
“你仍想在这里游荡?你仍想看着你的妻子在外受苦?”
冲击而来的鬼影戛然而止,就那么悬浮在容吟霜的金光屏障之外,顿了良久才化作烟雾,在院子里盘旋几下之后,才慢慢的化出形状。
“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容吟霜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撤了屏障,听他在院子里若隐若现,空洞的声音凄然传出:
“我不该去赌,我不该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我不该输红了眼拿她做赌注,我不该……不该啊。我不该让她受那种苦,我不该!”
容吟霜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故事,说道:“你不该做也已经做了,她如今身在醉香楼,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鬼影突然狂叫,夹杂着生前死后所有的怨愤般,尖锐的让容吟霜几乎都要捂耳朵了。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容吟霜也不阻止,就那么让他宣泄完了,这才开口说道:“你死了多久了?”
“快三年了。”
容吟霜道:“满三年之后,你若再不走,可知是什么后果?”
鬼影顿了顿,而后才说道:“灰飞烟灭,我知道。”
“你不像是厉鬼,留在人间的执念只是因为悔恨?你有没有想要跟你妻子说的话?”
“……”
鬼影虚虚实实的转了两圈之后,才对容吟霜说道:
“我与她是青梅竹马,召乡人,十年前,家乡发生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家和她家的人也全都死了,我就带着她来到了京城,召乡人世代都是做点心的,我们就找了这间茶楼栖身,结为了夫妻,可是好景不长,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沾上赌这回事,那半年的时间,我输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了好些债,我越输越多,越输越想赢,他们就看中月娘,让我拿她去赌,说赌一把,赢了把我所有的帐全都抹了,输了,就把月娘卖给他们,我当时就迷了心窍,答应了。”
容吟霜听了他的悔恨之言,冷静的又给他补了一刀:
“你死之后,她被卖去了醉香楼。”
又是一阵悔恨,鬼影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容吟霜说道:
“不,不,后来我把她的卖身契抢了藏起来了。所以,那些人才会到家里来杀死我的。卖身契我就藏在堂屋下的长案底下,我撅了一块砖,就放在那底下。我最终没有卖她,没有啊!”
容吟霜这才意外的站起了身,根据他的指引,在满是灰尘的堂屋长案下找到了他说的那份卖身契,契约以油纸很小心的捆好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被潮湿浸染,清楚的很。
“就是这份卖身契,我签了之后就后悔了,就拼命抢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告诉月娘,那些赌场渣滓就追到家里,把我杀死了。你替我把这卖身契交给月娘,好不好?”
看着手里的契约,容吟霜叹息说道:
“阴错阳差,造化弄人……你死之后,那些人虽然没有你签的卖身契,却还是把月娘带了回去,月娘不知你藏了这份卖身契,就只好委身醉香楼,我白日里见过她一回,她脖子后头有一个月亮的胎记,很明显,是吗?”
鬼影不住点头:“是是是,月娘生下来的时候,她爹妈就是看见她脖子后的月亮胎记才给她取名月娘的,你真的看到了她了?她……她还好吗?可还记恨我?”
容吟霜将月娘的卖身契小心的折好,放入了襟中,对他说道:
“她记不记恨你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脸上多了一条很深的疤痕,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醉香楼后院打杂收泔水。”
“……”
凄厉的哭声再次传出,容吟霜见他再次陷入自己的悲愤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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