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张景枭……他们……怎么把枪指……”
她的话未说完,空气中猝不及防炸开一声枪响。
一枚子弹嘭地一声,打到了车子的前玻璃上,巨大的冲击力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片圆形的炸裂纹路。
刹那间,空气中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
车子的前后左右的车窗全都成了子弹的靶子,一片又一片裂纹在玻璃上炸开,宛若盛放的死亡之花。
岑杏看着不断碎裂的车窗,尖叫着把头埋进了张景枭胸膛,浑身不停颤抖着。
这时,汽车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一只轮胎被子弹打中,漏了气,车身猛地向一侧倾斜了几分,岑杏的身体也向一侧倒去。
她瑟缩着,全身抖个不停。
耳边是不断响起的枪声,汽车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侧翻。
她大哭了起来,“张景枭,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杀我们……”
“别怕,这只是见面礼。”
岑杏苍白着一张小脸,快丢了半条命,不停地抽泣,“哪里有这样的见面礼……好吓人……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张景枭掀开面纱,替她擦了脸上的眼泪,“玻璃是防弹的。”
岑杏依旧泪流不止,呜呜咽咽地哭着。
“玻璃都被打碎了,要是防不住……要是防不住怎么办……”
“那我们就只能死了。”
岑杏再度惊恐地大哭了起来,像只鸵鸟一样把头扎到了张景枭怀里。
过了一会儿,枪声停了,她听见了耳边响起了男人温和的声音。
“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
岑杏红着眼眶,抬眸四顾,原本透明的车窗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玻璃片黏连在一起,然而却没有一扇被子弹穿透。
“下车吧乖。”
张景枭替她整理了头上面纱,而后推开了车门,弯腰出了汽车,又用一只手扶着车厢中的她出来。
两人出来后,左佑和阿城也从车上下来了。
他们都拿出了枪,同后边的几辆车上的持枪男人一起,和刚才对着他们开枪的那些人站到了一起。
岑杏眼角还挂着泪珠,她看着阿城和左佑,颤抖着声音问:“他们……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给后边过来的人送见面礼。”
岑杏苍白着小脸点了点头,然后隔着面纱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他们所处的是一处荒地,周围是青翠的矮山,脚下是一处平坦的土地,附近有一棵十分粗壮的梧桐树。
梧桐树下已经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土坑,土坑里停着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没有车牌,车子的后座被卸了下来,里面放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被白布覆盖了起来,让人看不清具体的面容。
在土坑周围,站着一圈手持铁锹的壮汉;在壮汉的外围,是唢呐手、铜锣手,还有鼓手,他们都赤裸着上半身,腰间系着一条白腰带。
再外围,是穿着白色孝服的三名男人,他们都低着头,跪在土坑前,其中有一名正是刚才的段贺。
段贺三人的身后,放着两个巨大的黄白色花圈,花圈两侧是纸糊的童男童女、龙虎祥兽、别墅飞机等物件。
看岑杏在看穿孝服的几人,张景枭在她耳边说:“穿孝服的是齐仲彪的三个经理。”
岑杏点了点头,问道:“B国的葬礼是这样的吗?”
“齐仲彪是C国人,这是他家乡的风俗。”张景枭道。
岑杏观察了周围人的面孔,“大家都是C国人吗?”
“很多都是。”
岑杏又看向了三名经理后边的一群的男人身上,他们和张景枭一样穿着黑色西装,每人头上都系着一条白色抹额,大部分是东方面孔,也有少数西方面孔。
他们脸上的表情或平静,或讥讽,但都散发着无形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只是看上一眼就像是要掉进冰窟。
岑杏不敢多看他们,把目光落在了他们身旁的女人身上。
那些女人有的戴了面纱,有的没有,都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路标一样。
“你们人力资源管理参加葬礼都会带女朋友来吗?”她低声问身旁的张景枭。
“不是的,他们带的都是情妇。”
张景枭搂着她的腰,朝梧桐树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