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二在偶尔随手丢掉的自知之明通常都会扔在手冢的身上。后者会稳稳当当的接好,然后再还给他。
手冢拍了拍不二的肩膀。“你这已经算骚扰了,守法好公民。”
胳膊受伤确实比脚受伤要麻烦的多,手冢几乎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不二的帮忙。从基本生活到工作,可以说是让不二占足了便宜。
十二月的阳光穿过半透明的窗帘照进办公室里,手冢来回踱着步子,将所有的思绪都用在了工作上。给神教练的报告已经拟好了草稿,只等着不二回来帮他代笔。
指针转过十点,手冢走到窗边朝球场看去,正好看到不二在球场上玩的不亦乐乎。
不二很擅长配合别人对打,而且有绝佳的控球力,是给球员做针对性练习的很好的帮手。
不二站在底线上,将旋转强烈,球速很快的球打向边线,但距离底线的距离是变化的。
在球员跑到网前的时候,不二的另一个球打到了对角底线的边线上。球员急忙往回跑,跨越了一个球场的距离,最终还是没能追上球。
“你的脚步太慢了,所有的球都必须用反手回击。”不二一边发球一边朝对面球场喊。
曾经以厘米为误差的天才在如今已经强大到误差只能用毫米来计算。
“太强了吧,这就是日本网球的黄金时代培养出来的王者级别的球员吗?”
“顾问他不打职业网球真是可惜了。”
“天才就是天才,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目标都是朝着职业网坛前进的吧。一千个人里也出不了一个手冢教练。”
虽然不二的目的是代替手冢对球员的个人弱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也没有要刻意炫技的打算,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最终都会成为他的个人表演秀。
手冢站在窗前,一直看到训练结束,自豪的像一个老父亲。在看到不二走进楼门,他才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假装若有所思,耳朵却在听着走廊上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不二推门进来,手冢转过头说了一句辛苦了。
“你没有看我们练习吗?”不二问道。
“看什么?”手冢反问。
“那你还是看了。”不二摆摆手,推门走进了洗手间。
等到不二再次走进办公室,手冢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一点上,你对你自己还真是不够了解。谢谢。”不二拿起手冢的杯子,将里面还剩些余温的茶水一股脑的全喝干净。他继续说道;“就好比我刚才问你的是你有没有看我们的练习,你回答说看什么。而不是没有。所以你一定是看了,但是并不想承认,也不想撒谎说没看,只好反问我,让我先跳进你的语言陷阱里。”
“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就算昨晚被宏叔算计了,你也不至于有什么应激反应吧。”
“所以问题就出现在这。”不二侧身倚在桌子上,胳膊支着桌面撑住脸颊。此时两人的脸仅仅相距了几公分,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不二直视的手冢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道:“连深泽警官都能一眼看出来咱俩的关系,你难道真相信你爷爷他看不出来吗?”
手冢的瞳孔微微一震。他就像一个藏了许久的小秘密突然在某一天被发现了的小孩子,那些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底被揉成一团,生拉硬扯的想要往外冒头,但最终还是被他压了回去。
手冢沉了一口气,把椅子往后推了一下。不二说的问题她曾经也思考过,也怀疑过,但是结果还是摸不透爷爷的想法。久而久之,他就把这个问题搁置了。或许在的内心里,爷爷不问他也就不说,其实是很想把这件事永远的拖下去。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早晚有一天会引爆,早晚有一天他也必须去面对。
“周助,我......”
话说到一半,手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不二看着一闪一闪的背灯,从桌子上离开。“先忙吧,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