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为王小路帮腔的,心里更为生气,冷嘲热讽地说:“阎主任啊,你不要替他说话,你是政治部的,管好政治上的事情就行了,这是我行政上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管得太宽了吧,”
“这怎么能是管得太宽呢,”阎戎这下子抓住高庆云的理了,“高队长啊,我们身为长官,就得负起教育他们的责任。打骂、处罚是旧军队的一套,我们新式的抗日军队不兴这一套。这样做是旧军阀的作风,范司令的部队里,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挺进队员们见有政治部主任为他们撑腰,这下子胆子都大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说:“我们是來抗日的,不是來受气的。”“队员们犯了错误,改正了就行了,这样的处罚,根本就是打击报复。”“打耳光,罚站,这都是旧军队的习气,早就禁止了的,怎么高队长又拾起來了。”
参谋长何方也走了过來,在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高庆云一看参谋长來了,他认为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要逼着何方表态,他对何方说:“何参谋长,王小路目无长官,见了长官不敬礼,我处罚了他一下,阎主任竟然帮着王小路说话,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带兵。何参谋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着是好,”
何方也早就看透了这个事情,哪能帮着高庆云说话,就笑着说道:“高队长,我们是新式的抗日军队,队员们有错误,可以用批评教育的方法,至于扇耳光,罚站这一套,这是旧军队的习气,早就破除了,我们哪能再用呢,”
这一席话也把高庆云顶得沒了脾气,他发着火道:“你们,你们,简直是一个鼻孔里出气,这个队长,我是沒法干了。”说完,甩袖而去。
气走了高庆云,众人都乐得笑了起來。何方对大家说:“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不过王小路啊,以后见了长官要敬礼,可不要忘了啊,”
王小路对何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是,参谋长,我知道了。”
高庆云觉得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在挺进队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就要想办法报复。反正孩子哭了抱给他娘,王金祥把他派來的,他又找到了王金祥,对王金祥说:“挺进队里是沒法呆了,都红了天了。我看,挺进队里共产党的头子就是阎戎和何方。”
王金祥把他训斥了一顿:“叫你去干什么來,叫你去就是治共产党的,你去了,沒有治住共产党,反而叫共产党把你治了,那是你的本事不行,”
高庆云在这里又受了王金祥的一顿训斥,也是越想越憋气,恨恨地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我看,不把阎戎和何方治下去,挺进队是沒法治了。”
“那你打算怎么治呢,”王金祥问高庆云说。
高庆云恨恨地说:“我看啊,一了百了,就把阎戎和何方宰了算了。”
“那是你的事,我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呀。”王金祥阴阳怪气地说。
受到子王金祥的默许,高庆云咬着牙地说:“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你们不叫我活,我也不叫你们好受。”
高庆云找到了他的几个老部下,就在琢磨着怎样对阎戎和何方下黑手。经过几天的秘密侦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和他的几个狗部下,看到了阎戎一个人在外边,就一下子抓住了阎戎,把他塞到了麻袋里,然后放到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驴身上,就往护城河边运,要把他扔到护城河里害死。
就在一帮人到了护城河边的时候,范树民、何方领着一帮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范树民对他说道:“高队长啊,黑更半夜的,驮得什么东西啊,”
高庆云一看坏了,被范树民逮住了,那还了得,急忙想逃,可是已经晚了,早被范树民的这些人拦住了去路。范树敢领着这些人,把麻袋从驴背上搬下來,打开了布袋一看,原來布袋里的人正是阎戎。
范树民对高庆云厉声喝道:“高队长,这是怎么回事,说说,,”
还用说吗,一切事实都摆在了面前,高庆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领着他的几个人就和老鼠一样,吓得龟缩在一边。
原來,高庆云要害阎戎和何方的事情,早就有人报告了范树民,范树民也就來了个将计就计,用阎戎当引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高庆云的把柄。
范树民厉声对高庆云说道:“你做得这些事情,早就应该是个死罪了,现在就是把你弄死,也沒有人知道的。但是日本人就在眼前,你是想死呢,还是想留条活命來打日本呢,你自己就说说吧,”
高庆云一看自己还有活的希望,只好说:“范队长,你就留下我的一条命吧,留着我这口气,我好用來打日本。”
“那好,”范树民对他说,“我们这就带着你去见王参谋长,就让他來主持公道吧,”
范树民、何方、阎戎和挺进队的人,押着高庆云找到了王金祥,要王金祥看怎么办。到了这时候,王金祥也沒了办法,只好把高庆云撤职查办,入了三个月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