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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韩行和随行人员到达红花山阵地的时候,看到红花山阵地真是一片惨象。
原來的阵地,是从山根下一直延伸到山顶,现在的红花山阵地,已经大为收缩,只保留着山头的一线阵地。
原來的36师是满员编制,一万四千人,现在呢,只有稀稀拉拉的一千多人,那些人员已经全部牺牲或者重伤,牺牲的就地掩埋,重伤的只能抬到了后方医院,剩在阵地上的人,大部分是轻伤,囫囵沒伤的已经不多了。
如果不是以后还有很多的战事,韩行一定把主力团拉上來,可是现在不行,条件不能允许他这样做,所以只能拉着殷兆立的特战营上來了。
韩行到了山顶上的指挥部,见到了陈瑞河,看到的陈瑞河是一脸的疲惫,肮脏的军衣上沾满了尘土,眼窝深陷,脸上是又脏又黑,看來是连炮火熏加沒有洗脸,已经是不像个样子了。
陈瑞河见了韩行,紧紧地拉住了韩行的手说:“在这个时候,你还來看我,叫我说什么好呢,什么话也不说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几乎哽咽,男人轻易不流泪,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陈瑞河见到了几乎是和他一样英勇赴死的韩行,忍不住地擦拭着掉下來的眼泪。
韩行的心紧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简单地说了一下孔家楼伏击战的情况。孙瑞河摆了摆手说:“你们打得好,替我们红花山,替36师的弟兄们报了仇。至于孙元良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悲,就由历史來评论他吧,”
韩行心里又是一惊,听陈瑞河的话里,怎么就好像是过了今天就沒有明天了呢,韩行劝他说:“陈师长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要是坚持不住,那36师就真坚持不住了。”
孙瑞河冷冷一笑说:“现在的形势,就是傻瓜也看得清楚。36师拼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千多人了。可能下一仗,就全部阵亡。军人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最好的归宿。守着你,我就不说官话了,你我心里都和明镜一样清楚。临死前,能认识你这个兄弟,我感到非常地荣幸,真是沒有白活了啊,”
说着,他拿出了一瓶红酒,打开瓶子,倒满了二杯,一杯递给了韩行,一杯端在了自己手里说:“本來我还想等着富金山一仗胜利的时候喝,现在,不必要了,咱就喝了吧。也许,过了一会儿,就再也沒有机会了。”
正在两人要喝这杯临别酒的时候,有人大喊一声:“谁说沒有机会了啊,,”
两人抬头一看,正是宋希濂军长走进了指挥部。
宋希濂进了指挥部,冷冷一笑,对陈瑞河大声说道:“36师是我一手创立的,绝不能毁在任何一个人手里。36师要永远站着,绝不能趴下。狠狠地打,弟兄们才能死而无憾。也给我倒一杯酒。”
陈瑞河给宋希濂倒满了一杯红酒,宋希濂端起酒杯來说:“也算我一个,要是死,咱们三个一块儿死,就是死,也要咬住小鬼子死。”
说完,三个人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有了这杯酒垫底,陈瑞河的心里又有了底气。
喝完了酒,宋希濂说:“我已调88师的523团支援你们红花山,吴求剑团长已经领着部队上來了。”
韩行马上说:“我们南征军特战营和空军也坚决支持着红花山,和红花山共存亡。”
听到了有两支劲旅和空军來支持红花山,陈瑞河的眼睛一亮,紧紧地拉住宋希濂的手和韩行的手说:“谢谢宋军长,谢谢韩参谋长,危急中见真情,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拉我一把,叫我陈瑞河真是会记一辈子的。”
宋希濂冷冷一笑说:“你以为36师是你的吗,也是我的一块肉,自己的肉怎么能不心疼呢,目前战事吃紧,也就只能抽出88师的一个团了。”
韩行也说:“我们南征这的能力有限,也只能抽出一个特战营了。”
陈瑞河连连晃着韩行的手说:“感谢,感谢,你们的特战营是什么队伍啊,是一支虎狼之师呀,把这么好的部队派來支援我,这是你们的家底子啊,我的心里怎么能不清楚呢,”
外面飞机尖锐的呼啸声,重型大炮榴弹落地的声音又响了起來,这是日军第13师团又开始进攻了。
13师团的炮兵联队不是被南征军的空军收拾干净了吗,这会儿又哪里來的炮兵。
炮兵是战争之神,一个师团沒有炮兵哪里能行,这个荻洲立兵师团长编了许多瞎话,又是中国的空军如何如何厉害啦,失职遭到了空袭啦,中国军队的36师又是王中之师啦等等。
日本大本营一看沒有办法,只好从日本国土和东北重地又拨來重炮,重新组织了13师团的炮兵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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