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霓裳不甘心,一心想要为杨家讨一个公道,苟且偷生活了下来。最后成了秦淮河烟雨楼的淸倌儿,留有处子之身。
当听前来寻欢作乐的宾客言扬州灾情越来越严重之际,霓裳踌躇好些天,才下定决心梳拢,为灾民。
因为霓裳知道父亲杨前的愿望便是让灾民吃饱饭,不能让扬州赤地千里,不管能不能为父亲杨康沉冤昭雪,但父亲的愿望,霓裳不管怎样亦要用自己的能力完成一部分。
楚千里听的是怒火中烧,堂堂扬州同知杨康满门男丁被抄斩,女人卖青楼,这么大一件事情竟然一个知府周泰康便能决定,帝都之内并无风声起。
甚至那李青书回朝之后亦没有提起,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心中更是感慨霓裳乃一介女子,竟然有如此作为,虎父无犬子?虎夫生的女儿亦是不一般。
湮儿凤眼含泪,她亦是没有父亲母亲的女子,岂能感受到不霓裳的悲楚,她问楚千里管不管,如果管,便立刻马上抓了周洪泰,杀了这个可恶之人为霓裳乃至于整个杨家讨一个公道,并要质问扬州所有官员,还有那个现在还被关押在大牢之中的李青书,必须立刻马上修书一封,让圣上凌迟问斩了他。
楚千里强压着怒火,轻轻的说:“湮儿,杀一人简单,但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吾前来扬州,现在仅仅凭借霓裳一言,便杀周泰康,那灾民会怎么想?”
“楚千里,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喏?”
湮儿气急,说:“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霓裳遭受冤屈,堂堂扬州同知之女,杨家大小姐,竟然沦落为青楼之女,你知道这件事情对霓裳心里面产生多大的影响吗?她母亲受不了命运使然,自尽了。”
“而霓裳心有报仇执念,苟且偷生活了下来,幸好遇见你,如若那日你未入烟雨楼,你敢想象霓裳被那个陈洪泰带走之后的命运会怎么样吗?就不提梳拢能得到多少钱财为灾民,就说霓裳今生今世还有报仇的希望吗?”
楚千里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也难怪湮儿如此生气,她的命运比霓裳好不到哪里去,当初可是高贵的燕国公主,父皇母后死后,便入了大楚皇宫英灵殿,心中亦是带着报仇的执念,两女现在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湮儿,不许胡闹,吾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楚千里问霓裳:“霓裳,你梳拢为灾民,但那个陈洪泰又是怎么回事?想必你们之间老早便相识。”
“是的。”
霓裳点头:“霓裳自幼生活在扬州,母亲自幼教导我,在未出阁时,女孩便要身居宅院,不便抛头露面。在霓裳十五岁时,偷摸出府,在扬州大街上遇到了陈洪泰。那是扬州好热闹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那陈洪泰瞧见了霓裳,便想对霓裳使坏,幸好爹爹出现,才止住了那个登徒子的可恶行径,被爹爹带回府后,爹爹狠狠的教育了我,让我以后不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