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值不值得,采撷坊算得上我第二个家他们都亲如我的家人,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烛泪情绪有些激动,她重新转过脸瞪着李司卿。司卿看见她眼眶微红,心里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嗬,果然是外界传闻的那个冷面无情薄情寡义的李少军啊。你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家破人亡穷途末路,那些教育你陪伴你的人,最后尽落入此般下场?”
烛泪的每一声语末微颤的质问,都冷冰冰砸在司卿的心上。李司卿听不下去了,他拧紧的双眉下眼眸一片冰凉。
“你之所以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没有看见师父成天借闭关修炼的理由修炼丹药,成天无心采撷坊大大小小的事务,只是一味地寻求自己的欢愉与舒适!”
李司卿难得如此着急,他一急便把一直藏在心中不敢说出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原本正气恼的陈烛泪听了他这番话,皱着眉抬眼望向他。
“这也是我有一次去采撷坊偶然碰见的,之前一直没和你说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之后心里会有膈应。”
司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威严,他努力放缓语速温柔地看着烛泪。
“但是现在看来必须得让你知道,采撷坊的灾祸是师父他自己一手酿成的,而这些无法履行好自己使命的东西,不值得任何人去拿命来换!”
“你住口!”
烛泪沙哑着喉咙突然低吼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司卿,不敢相信他说的内容,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烛泪已经失望透顶,全然不是平日里那副俏皮可人的模样,她死死盯着李司卿的双眼,好像要将他一眼忘穿看看这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李司卿,我真不敢想象啊,一个堂堂采撷坊首徒居然能为了一己之利凭空诬陷自己的师父?”
她看着李司卿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李司卿从来没被外人骂得这样狗血喷头,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到烛泪竟会这样看待自己,更她这般不信任自己。还在看戏的桑周和春三也早就傻眼了,一个是没见过主子这么狼狈,一个是没见过主子这么愤怒,他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姑娘……”
“好,陈烛泪,你可以侮辱我的名声,可以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李司卿眼眸闪过一丝狠厉与绝望,被人这样无缘无故地冤枉,他的怒火也被撩了起来,却始终无法对着烛泪真正严词威胁。
“但是我希望你能自己擦亮双眼看清楚了,不要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李司卿板着脸厉声相告,陈烛泪不屑地闷哼了一声。害怕两个人打起来春三都差点冲上去,结果被桑周一把拦住了。
“行,别的我不管,今天这闭渊匙,李少军是铁了心不愿意借给我了是吧?”
陈烛泪仰着脸,面带讥笑望着他,李司卿面不改色,一言不发地回视。
“好,很好。”
烛泪笑着点点头,她的怒火已经让她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
“春三,咱们走。就算没有闭渊匙,我照样有办法能拯救凝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