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朱标心里一清二楚,却不能对他们采取措施。言官弹劾亲王行为不端确有其事,无可指责,说他们里通外国暂时没有证据,亦不可妄动。他只能反复叮嘱诸位弟弟, 要谨言慎行,不要贻人口实。
转眼初五已过,朱标这几日把去年遗留的奏折抄本全都看了,今年尚未开衙理事。暂无启本,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唯有一件事让他头疼,就是又长一岁的燕王,越发不老实,这几日大本堂放假,他整日不是在宫里上窜下跳、东跑西颠,就是找朱标抱怨宫里实在无趣,死缠烂打地央求带他出去看看。
燕王这小子,不光自己天天瞪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着,还叫来几个小弟来助威,吴王、楚王和齐王,他们一口一个大哥地‘哀求’,一连三天,风雨无阻。
初五,朱标陪着常秀在寝殿内喝茶。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正午时候凉意稍减,故殿门大开。常秀放下茶杯,看了眼殿外的天空,噗嗤一笑。
“笑什么?想到什么趣事?”朱标好奇地问。
“嗯,也算是趣事吧,不过于殿下来说可能不是。我看时辰差不多,四弟他们该来了。”说罢,常秀捂着嘴又笑了起来。
朱标闻言眼珠一转,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我猜今天他们不会来。大本堂明日就开学了,老四等人已然没了机会。哈哈。”
常秀没说话,笑眯眯地端着杯子喝茶。朱标看到那笑容,似乎在说‘别高兴得太早,敢赌吗?’
“咋地?你不信?那就赌一局。”
“好。殿下若是输了,需得答应我一件事。”常秀爽快地答应了。
“没问题。要是你输了,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朱标也不含糊。不过二人都没有言明所应之事为何,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了。
话音刚落,值班内侍马忠走进殿门,分别向朱标和常秀施礼后,说道:“启禀殿下,燕王、吴王、楚王、齐王四位殿下来了。”
朱标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吧。一旁的常秀捂着,身子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努力地憋着笑。
朱标一脸黑线,没好气地说:“知道了,让他们来这儿吧。”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不认识,朱标也不讲究什么避讳了。
一行四人来到朱标跟前,问候大哥、大嫂。朱标心里有气,没给他们上茶,也没安排座位,就让他们站着。这几个人也不在意,一如往常的那套说辞和眼神又拿了出来,大有非出宫不可的架势。
“老四,明天大本堂就开学了,你哪儿有功夫出宫游玩儿啊!要是被夫子发现了,禀奏父皇,可有你好看。”
听到父皇二字,朱棣缩了缩脖子,说道:“就是怕夫子告状,所以才来求大哥的嘛!只要大哥答应,我想父皇肯定会允准的。”
“合着你们是拿我当挡箭牌呢!一群混小子。”朱标心里暗怒。
一旁的常秀突然开口:“殿下,四弟他们在宫内久了,大本堂读书难免疲累,偶尔出去游玩儿一下,也未尝不可。”
朱棣听了,赶忙投去感激的目光,旋即又紧盯着朱标。
“话虽如此,但是父皇那关不好过啊!”朱标有意推托。
“那就当是殿下应允臣妾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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