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跑到江西或者湖广购买,否则粮价将越涨越高,恐怕我们有钱,人家也不卖给。”
“这就麻烦了!”大师伯袁岳忧心忡忡,三万担粮食再怎么省,也无法让两万六千流民渡过这个冬天。
五师叔玄方气愤不已:“这年头还有没有王法?不行就到官府去闹!”
玄青连忙摆手:“非不得已不得行此下策,好不容易树立起了好名声,若是与官府闹翻了,今后恐怕再难挽回!”
“道临说的不错,四大粮商这次的做法极为反常,这么多年来,不管官府还是各地士绅,极少有人无缘无故得罪我道门,区区几万担粮食对于金陵四大粮商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可他们偏偏一反常态,骤然发难,令人费解!”
“我看,或许真有人在背后捣鬼也说不定,毕竟道临从外海弄回的东西利润实在惊人,估计已经让某个势力强横的人生出了觊觎之心。”
“嗯,不错!道临,你猜出是谁没有?”二师伯玄玑非常敏感。
朱道临摇摇头:“暂时还猜不出,如果真有人觊觎的话,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因为应氏家族是本地乃至整个江南根基深厚的名门望族,应家小女又是魏国公徐弘基极为宠爱的二太太。”
“试想一下,在如此强大的势力面前,还有人不顾应氏家族面子,也不怕得罪我道门,躲在四大粮商背后对我发起攻击,可见其势力绝不在应氏家族之下。”
玄青道长等人深以为然,却对此毫无办法,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寄望于朱道临身上,希望朱道临尽快进城弄清情况,尽可能买到足够的粮食,哪怕多花银子也不在乎。
朱道临虽然点头,但却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四大粮商背后的操纵者如何强大,朱道临都不会低头。
如今整个大明朝风雨飘摇,北有肆无忌惮动辄破关南掠的满清,西有声势浩大席卷整个西北的农民起义,南面是土著暴乱不止的云贵和广西,就连福建的闽西地区,也在上个月发生声势浩大的矿工暴动,再加上朝廷各派争权夺利相互攻坚,国库空空如也朝不保夕,哪还有能力治理动乱不堪的国家?
说得难听点儿,大明朝都快寿终正寝了,地方豪强实力再强大又能如何?
因此,身处这样一个动荡不堪的乱世,朱道临根本就不怕和谁斗,既然你做初一,老子就敢做十五,赚不到便宜也要恶心死你,老子也玩阴的,让你脱层皮再说,大不了弄得个鱼死网破,完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谁能拿我怎么样?
玄青道长看到朱道临久久沉默,着急之下大声催促:“你倒是说话啊!”
朱道临抬起头,嘿嘿一笑再次提出建议:“这么吧,粮食的事包在我身上,除了应大掌柜的三万石不算,半个月内我会再运回三万石,绝不会让师傅和师伯师叔担忧。不过,恳请师傅和师伯师叔也支持我对外做出个强硬姿态,好让某些人睁眼看看,我们茅山上清派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几位长辈微微吃惊,五师叔玄方当即问道:“道临你打算这么做?难道要找四大粮商的麻烦?”
朱道临嘿嘿一笑:“不管四大粮商如何,当务之急都应该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把声势先造出来再说!”
“我们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既然不缺银子,那就大方地花出去,以紫阳观和紫竹园的名义,在金陵城里城外张贴几百张求购告示,大量购买布料,成衣,鞋帽,砖瓦,石条,石灰,木料,生铁,煤炭,工具,犁耙,马匹,牛羊,猪肉,油盐,桌椅板凳等等,有多少买多少。”
“只要能买到的统统买回来,买到金陵城里所有这些东西涨价更好,看看四大粮商和可能的背后黑手有何反应?”
“这得需要多少银子啊?”大师伯玄岳惊讶地询问。
朱道临尚未开口解释,玄青道长已经轻咳一声:“嘿嘿!我觉得是个好办法,世人最看重的无非两个字,一个权,一个钱,很多时候钱能办到的事,权不一定能办到,至于银子嘛,嘿嘿……老实说我们还真不缺!”
“且不谈道临那边将有百万两银子交给我修建紫阳观,只说最初我手上剩下的二十五万,再加上前一段陆续卖掉十面西洋大镜子和几套水晶酒具拿回来三十万,哦对了,还有卖给清凉山上那秃驴一尊琉璃观音得到的六万两银子,七七八八加起来六十万两银子,再减去这几天消耗出去的四万两银子,怎么也够用一阵子了!”
首次听到玄青透露家底的玄岳、玄玑和玄方三位极为震撼,玄岳和玄玑面面相觑瞠目结舌,五师弟玄方更惨,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