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伤不少金兵,而且突然其來的爆炸声还吓惊了战马,前军顿时大乱,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后面的多尔衮等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队伍不前,于是派人过來询问情况。阿巴泰急忙命人停止前进,自己打马跑过去很多尔衮说明情况。
听了阿巴泰的叙述,多尔衮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当下都犯难了,不知如何解决那幽灵一样的爆炸。
贝勒济尔哈朗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之前听说南人曾发明了一种叫地雷的炸药,人畜只要踩上去就会爆炸,从眼下的情形看來,大凌河城的明军肯定是使用了这种地雷。”
阿巴泰呆了一呆,说道:“那我们怎么办。这鬼东西看又看不见,天知道它埋在哪了啊。”
济尔哈朗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饶过去吧。饶过去打南门。”
多尔衮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沒用的,他们既然会在这里埋下地雷,南门那边肯定也埋了。”
“那怎么办。”
多尔衮眉头紧皱,忽然眼眉一扬,说道:“有了。我们去抓些汉狗过來,让他们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这样就安全了。”
阿巴泰和济尔哈朗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妙。果然不愧是墨尔根代青。”
可是,金兵将大凌河城围了两个月,附近的百姓早就逃光了,不光百姓逃光了,可以说方圆几十里都见不到一只活物,到哪抓人去趟雷。
代善第三子萨哈廉提出的这个问題让多尔衮顿时尴尬无比,是啊,想法不错,可是要能施行才行啊。
努尔哈赤长子褚英之子、多罗安平贝勒杜度想了一下说道:“十四叔,要不我们现在去锦州抓些汉人过來......”
现在去锦州城外抓人,且不说能不能抓得到,就是抓得到,时间只怕也來不及了。昨夜被明军偷袭,军中粮草器物损失颇多,如果不赶快攻下大凌河城,夺回粮草,大军撑不了多久就只能撤军了。
而且,金兵受此奇耻大辱,自是个个都急欲报仇雪恨,一雪战败之耻,如何能等更久。
多尔衮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锦州附近的汉狗也早就躲进了锦州城,一时间哪里抓得到。”
“那怎么办。”济尔哈朗着急的说道。
多尔衮眼中神色忽然阴寒了起來,望着远处的大凌河城上的明军咬牙切齿的说道:“把纪永春叫來。”
纪永春原是大凌河城外围的子章台守军把总。大凌河城四周建有不少土石木夯筑的墩台,内有驻军,相互策应,此时它一是可以出兵支援,二是则起牵制围城作用。
皇太极大军包围大凌河城之初,即先派兵清除大凌河城四周的这些墩台,以免被其牵制。由于兵力悬殊,纪永春和手下的几十名守军只得投降金兵。此外,还有其他两座墩台的守军也先后投降了金兵,皇太极让纪永春负责管理指挥这两百汉军。
多尔衮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纪永春这些投降过來的明军在前面趟雷,扫清危险,谁让他们都是低贱的汉人呢。总不能让高贵的八旗勇士去白白送死。
济尔哈朗有些担忧的说道:“墨尔根代青贝勒,这样会不会......大汗可是一直都说要优待汉人汉官,尤其是投降过來的明将,到时万一走漏了出去......”
多尔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如今事情紧急,自当当机立断,岂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
济尔哈朗被噎了一下,嘴唇哆嗦了下,却不再说什么。
很快,纪永春等投降的明军被金兵驱赶着走在前面,战战兢兢,心惊胆战的走着。虽然明知自己被鞑子当作探路的工具,但是纪永春却也只有咬牙执行,因为如果抗命的话,马上就会人头落地了。
轰、轰、轰......
降兵们时不时踩中了平阳军埋下的地雷,不少人惨叫着倒下,或死或伤。死了倒干净,一了百了,最悲惨的是那些被炸断手脚四肢的,偏偏一时又死不了的,身体上传來的巨大的疼痛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哀嚎着......
可是,虽然亲眼目睹同伴们被炸的惨状,剩下的降兵们被吓得心惊肉跳,可还是沒有人敢转身逃跑,因为,被金兵抓住的话,连痛快的死都成了一种奢求了......
纪永春小心翼翼的走着,心里拼命祈祷老天不要让自己踩上地雷。
可是,老天显然沒有听见他的祷告,轰的一声,纪永春倒在了血泊中。
早知如此,当初宁可战死,也不要投降鞑子了。
这是纪永春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