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沒有墨离这个异数,后金就即将取得辉煌的胜利,这一战完美谢幕后,他皇太极的威望也将达到如日中天的地步,非但国内再沒有人敢挑战、动摇自己的汗位与权势,大金的国力也将大大加强,只要再來几次这样的伐明之战,看似庞大的明帝国就将臣服在八旗的铁骑之下,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现在,这一切都功败垂成了,非但沒有摧毁明国的大凌河城,也沒有招降祖大寿等明军,反而还折损了两万多八旗勇士,这实在是奇耻大辱,而且人口粮食都沒有掠夺到,连自己的粮草都丢给明军了,这回去怎么向族人交代。
“是啊,大家伙都说说,接下來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回去了吗。各旗折损了这么多勇士,结果却啥也沒弄到,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族人怎么看咱们。各旗的损失又从哪里补。这个冬天怎么过。”多尔衮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題。
他的同胞兄长阿济格被明军砍了头,两白旗兵力折损了不少,他们三兄弟的实力也大大削弱,教他如何能不愤怒。
“可是,明国那个叫墨离的混蛋部下兵多将广,这次咱们都攻进了大凌河城了,可谁想到他居然还有援兵。真是可恨。咱们如今兵力大损,也拿他沒有办法了啊。”阿巴泰也懊丧地说道。
代善、杜度、岳托等人也都是默不作声,无计可施。
“要我说,咱们其实早就应该攻进大凌河城,逼祖大寿投降的,那样一來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莽古尔泰不忿的说道。莽古尔泰也是四大议政贝勒之一,当年也是争夺汗位的有力人选,只是后來其他贝勒都被皇太极说动得支持他,莽古尔泰独力难支,只好也转向拥立皇太极。
皇太极登上汗位之后,越來越独断专行,此次出征前撤销四大议政贝勒轮流执政议政便是一个明证,这也引发了莽古尔泰的暗中不满。这次惨遭失败,莽古尔泰隐隐觉得机会來了。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质问大汗吗。”代善不满地瞪了莽古尔泰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动这个心思。
“大贝勒,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汗王非要用什么怀柔手段降服祖大寿,说什么可以树立以德服人以诚招降的先例,引发明军明将陆续來归降,咱们这会只怕早就将大凌河城的粮食人口包括祖大寿的部下全部都收归大金了。以我看來,对付这些明狗,只要咱们八旗勇士举起手中的刀枪,他们就会吓得乖乖听话了。”莽古尔泰忿忿的说道。
“够了。老三,以德服人并沒有错,一味的屠杀只会引发明国人的反抗,长此下去,只会徒劳消耗咱们大金的国力和兵力。”皇太极不满的喝道:“而如果咱们以诚意打动明军让他们真心來归降,他们以后就会死心塌地的为咱们大金出力,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多久,咱们大金就能开疆拓土,繁荣兴盛了。恨只恨这个墨离,屡次坏我大事。”
莽古尔泰不服气,还要说些什么,多尔衮忽然说道:“三哥,别再说了,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題吧。”
莽古尔泰沒好气的说道:“怎么,老十四你有什么妙计。”
多尔衮说道:“三哥,汗王,臣弟认为,咱们不能空手而回,否则这个冬天不好过,族人也会对我们很失望。依我看,咱们现在不如绕道直奔宁远去,取下宁远城。”
多尔衮刚说完,多铎也嚷道:“十四哥说得对,打宁远,咱们打宁远。”
说着又兴奋的朝皇太极叫道:“四哥,宁远这几年肥得冒油,袁老儿又被崇祯剐了,正是去取的好时机。大凌河城的那些明狗肯定想不到咱们还能杀个回马枪去取宁远城,再说这些天咱们围困大凌河城,明狗肯定把兵力都抽调到锦州这一边來了,宁远城兵力空虚,指定一攻而下。”
打宁远。
皇太极有些犹豫,大凌河城都沒拿下就去打宁远,要是一个不小心消息走漏了,可就要被锦州、大凌河城的明军抄了后路了,当年锦宁大战时,吃赵率教的亏可不少。怎能明知后路有危险,再去犯险打宁远呢。
但想到若是不夺些明军的物资,回去之后不好跟国人交待,这冬天也不好渡,况且多铎所说也甚是有理,明军在宁远城肯定沒多少兵力了,一时有些为难,转身问代善:“二哥意下如何。”
代善想了想,点头道:“十五弟说得有道理,宁远这几年是肥得冒油,听说城内人口和粮食不下于锦州城,而且兵力空虚,如果真能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话,拿下宁远不在话下。”
萨哈廉却忽然摇了摇头,说道:“汗王,阿玛,臣以为打宁远大大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