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骆灵的所作所为,骆夫人头更痛了,但究竟骆灵是无辜的,这么年来受了不少苦,尤其是被送到尼庵四年,家中不闻不问,要说她一点也不在意,也根本没人信,该如何弥补这个女儿,成了骆夫人当前的首要问题。
她这边还头痛着呢,老夫人带着儿子来了。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骆夫人一惊,忙起身迎接。
她可不认为老夫人是来看她的,自从潜心向佛后,老夫人很少再过问府里的事,除非是有天大的事,别想惊动她,就连滴血认亲之时,老人家也没出面,此来定是有什么大事,心上不觉有些忐忑。
“你身子才好些,就别忙活了,自有丫头们招呼,坐下吧。”老夫人对儿媳妇倒是和颜悦色的。
骆端诚扶了母亲坐下,自己陪坐在一旁,向骆夫人解释道:“母亲此来,是想和你我商量一下,宁家那边,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告诉了忠勇侯,果然如你所想,他听了后说宁辰是嫡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断不会娶个出身低微的庶女。”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骆夫人紧张地问道。
“我自然是将与你商量的话说与他听,既然灵儿才是嫡女,宁家聘的也是我骆家嫡女,婚礼照样进行,换个人就行。也怪你当初与你表姐说的太过,忠通侯虽然不悦,但想到两家毕竟行了纳吉之礼,也不好说什么,说是得和夫人商量商量,结果回家一商量,你表姐那边却不愿意了,她说灵儿顽劣不概,没有大家小姐规范,又曾经犯过傻,只怕……”
骆夫人一听也急了,扶额道,“又不娶慧儿,又不要灵儿,他们这是想悔婚?”
“话也没说死,所以我说,你还是与你表姐见个面,好好商量一下,说服她同意了这门亲事才好!”骆端诚看了看老夫人,“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骆老夫人接口道:“宁辰那孩子,人长得俊,又有才华,两家门当户对,这门亲结不成,委实可惜,还是尽量挽回的好。灵儿当年毕竟有过那么一档子事,寻别家定然会因这个缘故而看不上她,宁家这边是定了的,反正人家是表明了态度不要庶女的,灵儿趁这个机会嫁过去,也算是为她找了一门好亲,尽管我很舍不得这个孙女儿,想要她多陪我几年,为了她的前程,也不得不如此了。”
老夫人为了验证骆灵的事,亲自去过一趟陀普庵,面见了广慧师太,广慧师太告诉她,骆灵的面相是极贵的,兴家旺夫,乃是大福之相。
老夫人很是高兴,想着只要把这话传了出去,孙女儿过往的一切污点都不会再给她的未来构成威胁,谁知道广慧师太又说,老夫人是骆灵的至亲长辈,更是福泽深厚,这话讲给她听没有什么,此事却不宜外传,传之不宜,知道的人越多,骆灵的福气受损越大,甚者会招至大祸。
老夫人惊问为什么,广慧师太沉吟片刻答道:“老夫人,您这孙女儿的面相,甚是奇特,若是换别的人相看,只怕还有人会说是大凶薄命之相,便是贫尼修行多年,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来,破解她本相的,乃是我的师叔远空大师,老夫人应当知道他的本领,他佛法高深,这辈子只给三个人批过面相,一是当今皇上,第二位,也是宫中的一位贵人,第三位就是您的孙女儿了,他说的话,当不会假,贫尼只是转述他的话,骆四小姐适宜藏拙,不宜张扬,待过了十八岁,便能化解此厄。”
远空大师何许人也,就是当今皇上对他也是恭敬三分,老夫人如何不信!更何况她还知道骆灵能开天眼,这岂不是通天的本事,自个儿便想这是菩萨为了保护她之举,自此不提与广慧的一席谈话,就连自家的儿子、骆灵的亲爹也给瞒着。
但是这大庆朝的女儿家,到了十八岁就是老姑娘了,总不能真让骆灵一直不嫁,所以宁家这门亲事,老夫人是志在必得,在她想来,忠勇侯府是皇亲,圣眷又隆,骆灵这份福泽,说不定就应在忠勇侯府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