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红漆雕花锦盒,从中取出一沓纸张,递给书才:“都在这里,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清点一遍。”
这下可看清楚了,那几口箱子正是李氏方才要强行搬走的行李!
三爷脸上有些尴尬,书才也没戳破他,只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地契上:“劳烦三叔将这几年的账本一并给我,不然很难查清楚。”
三爷还真没想到这个一心只知读书的侄儿竟然如此谨慎,先不说他之前是如何得知自己这些年的进账情况,就光他眼下的这份心思缜密来说,就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他又从另一口箱子底下抽出三本厚厚的册子:“这两本是账册,另外一本是在我……是在你们田地上干活的佃户花名册,若有什么不对的,就趁现在一次性问清楚吧,免得日后说不清。”
书才感激地点头应下,端着三本书册就做到书案旁查对起来。
书华站在旁边,仔细端详他的侧脸,温和如常,因为近视,不得不趴在书案上,半眯着双眼,视线在账册与地契之上不断来回,一丝不苟。方才那一番话,不似急中生智就能说得出来的,定然是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他能在三房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将账目查得清清楚楚,这种本事,还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就能做得出来!
书华心中暗自叹服:看来,自家这位二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账目完全查清楚之时,已然时近黄昏。
书华看着二哥将账册与地契收好,携手离开竺苑。
一路上,二哥显然很轻松,眉眼中尽是笑意。见他如此开心,书华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田产?毕竟田产不比其他死物,须得多加打理,你平日埋首书堆里,怎地忽然有了这份闲工夫?”
“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见妹妹诧异,他笑了笑,“大姐已经定亲,接下来可就是你了,嫁妆的事情也该操办起来了……”
读书人最爱不过面子,如今他却可以为了几张俗物而弯腰,倒真是用了心!
书华心中温暖,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女儿家的姿态:“二哥就知道羞我!”
二哥难得爽朗一笑,从那一沓地契中抽出两张房契,塞到她手里:“娘亲不在,我和父亲都是男人,少不得在有些事上顾不上你。今后嫁到婆家,这当家理财之事必是少不了,趁着还有几年时间,你得在家里多练练手。这几处宅子暂且交到你手上,往后铺子的掌柜来报账,我会差人将账本全部送到你手上,有什么不懂之处,你大可以来问我和父亲。”
书华呆呆地看着房契:“父亲也知道这事儿?”
“父亲平日虽然话少了些,但对我们还是极好的,你可不要与他生了嫌隙。”
书华将房契收好,斜眼瞥他:“我可发现,二哥最近越来越婆妈了!”
“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算我白疼你一场了!”
书华做无辜状:“我可怎么敢将二哥的心肝当做驴肺?驴肺的味道可好着呢!”
“你这丫头……”
兄妹两一路调笑,分手之后各自回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