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继母,日后嫁人,若不在她这里讨得好,自己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至于上次闹出来的不愉快,只要二夫人不提,她也暂且当做不记得,毕竟父亲的意愿摆在那儿,太过逾越对她没好处。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到许久不曾来请安的书华清早就给自己行了个大礼,二夫人并没有感到多大惊讶,一如往常那般温柔地扶她起来,拉着她闲话家常。
不时,沈书画也过来了。
她见书华也在,眼底滑过一丝不自然,向二夫人行过礼之后,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书华旁边。
母女三人,皆是眉眼带笑,相互说些有的没的,乍一看去,倒也是和乐融融。
谈笑间,或多或少都提及到了昨日那场闹剧,最后又扯到了才倌儿去讨要地契之事,对于二夫人的旁敲侧击,书华只笑着装傻。
知她是个闷葫芦,二夫人也没打算在她身上花太多功夫,转眼又将话题转到了其他事上。
她拉起书华的手,亲昵地笑道,“我与你父亲都说好了,待三房搬了出去,你与画姐儿就全都搬到那里去。”
书华笑得腼腆:“多谢太太的美意。”
二夫人一派慈母风度,将书华的手与书画的手叠在一起,仅仅一握:“从今以后,这家里的姐妹就剩下你们两个,可得要好好相处,莫再让我与二爷操心了。”
二女齐齐称是,书华却注意到她话中怪异之处,不由发问:“怎地就剩下我与大姐,四叔那里不是还有……”
“你以为三房搬走了,四房还会乖乖留在家里吗?”书画语带嘲讽,“四叔一心想要往仕途上钻,从前还有爷爷看着他,如今爷爷仙逝,他还不得把握机会,带着妻儿快点离开,好去考取功名得个官位!”
可是依照父亲强硬的作风,他会允许四房做出有违家规之举吗?书华在心中略有质疑,却也没有往心里去。
书画犹自不平:“如今他还没有考中,四叔就开始用鼻孔看人,日后若真让他们如了愿,只怕会更加狗眼看人低!”
见书华满脸茫然,二夫人便大概将事情说了遍。方才知道,昨儿个四叔托人来寻书画,希望借着她攀上柳家。以柳家与朝廷盘根错节的关系,若能得到柳家撑腰,日后定能免去不少麻烦。可不知怎地,两方就来了脾气,四叔顺口说了些难听的话,这才让书画气难平。
望着大姐眼底深深的鄙夷之色,书华心中却有些诧异,以大姐平日的做人态度,一向都是客客气气,极会讨人欢心,怎地这回却把事情闹僵了?
难道真是四叔出言不逊,得罪了大姐?可是这不对呐,四叔是来求人办事的,讨好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去得罪她?!
书华百思不得其解,只赔着笑劝慰:“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过几日便忘了。”
“一家人?一家人会想到给侄女儿的夫家塞丫头?!”大姐柳眉倒竖,俊俏的脸蛋上盛满怒意,“我这还没出嫁,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这要传了出去,他们让外人怎么看我?晦气!”
书华愕然,二夫人却是掩嘴咳了两声:“华姐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大姐这才稍稍收敛怒气,但手指仍旧不住地绞手帕,看来这回四叔是彻底把这位未来的柳少夫人给得罪了!
“等三房搬走后,账房之事怕要全部落到二爷与才倌儿身上,这段时间需要张罗的事情又多,实在把我忙晕了,”二夫人紧了紧握住书华的手,面色诚恳,“画姐儿这些时日忙着做绣活,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可能帮帮我?”
孝期三年,怎地就这么急着做绣活?书华没有多问,只点点头:“太太有何吩咐尽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