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和金予辰回了金宅,两人直接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瞧这二人皆灰头土脸的模样,才要打发丫头去给少爷姑娘打洗脸水,映雪已经笑吟吟端了水进来。
秋桂在年前便已经离了金家,临走前哭得就像个泪人儿。老太太回想起这丫头服侍这么多年的好儿,也有些不忍心,又给她添了点自己的私房钱,嘱咐秋桂出去了做个小买卖,多出来的好好攒着当嫁妆,别全便宜了爹娘老子和兄弟。
秋桂一走,映雪就进了老太太屋里正经贴身伺候了。春棠只管每天打理老太太的私房还有日常进补的药膳药汤,比秋桂还在时更加沉默——虽是秋桂在时显不出她来,秋桂一走,春棠也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
兄妹二人洗了脸才坐下,老太太想起了件比较要紧的事儿,便对金熙说道:“覃家四姑娘打来电话,说叫你一回家来就赶紧去她家呢。别看她个小姑娘家,口风更紧,我愣是没问出来是什么事儿,要不你赶紧去瞧瞧吧?”
金熙一愣。今天是休沐日,昨天下学时覃慕盈并没说今儿有什么要紧事,因此她一大早儿就忙活自己的去了。这都下午了,又打过电话来,这是有什么急事儿?
金予辰便说我开车送你去吧,老太太立刻点头说好,金熙也就没推辞。都说这人是越处越有感情,这话一点儿没掺假。
覃慕盈看样子是早叮嘱了看门的,金家的车才停在了覃宅门口,已经有里头的小丫头立在院门里等着了。金予辰本想和金熙约好了来接她的时间,又怕这边不知道啥时候完事儿,便嘱咐金熙能回去了就给他打电话,这才开车离去。
覃慕盈房里的气氛很凝重。郭姝玉也在,似乎才哭过,眼皮又红又肿很难掩饰。金熙还玩笑的想到,覃家姐妹们这是把她当成郭姝玉的娘家人儿了吧,这娘儿俩一有什么事儿就赶紧喊她来劝慰,今儿这又是一出儿什么故事?
听了覃慕妍阴沉沉的学说完,金熙这才没了玩笑之心,正经严肃起面孔来——这事儿不小啊。
今儿晌午,覃慕周终于回来了。这本是好事一桩,然而这覃慕周并不是孤身一人回来的,还带了个女人一同回来,覃家上下一同傻了眼。
覃老太爷当时才见了人儿,根本就不容覃慕周解释半句,立刻就摔了茶盅儿,大骂道早知道你小子这样儿,还不如就叫你死在南边儿。
覃大太太虽说觉得公爹这话说得有些狠,却也不由埋怨起大儿子来。姝玉娘儿俩回归覃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么苦盼着他回来早些把仪式补上,一家人也就从此和和美美。眼下这拖了好几个月才回来不说,怎么又带来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那女子,据覃慕妍学说,倒像个懂事的。当时就给老太爷和几位长辈软声道歉,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本来就不该陪着覃先生一同回来添乱,还请老太爷万万别迁怒覃先生。
无奈她父母早亡,这些年若不是覃先生照料,怕她是早已饿死在街头——于是她这条命都是覃先生的了,覃先生叫她生,她就生,叫她死,她也绝不敢活着。
覃慕妍不等学说完这一幕,覃慕盈嗤笑道:“三姐姐你挺机灵的一个人儿,也看走眼了吧?还夸她懂事!”
“她是够懂事的,知道拉大旗作虎皮!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是大哥强叫她跟来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可惜了,她这话一出口,老太太和娘立刻就不高兴了,这是拿着大哥胁迫长辈呢!”
“还腆着脸拉着姝玉姐叫姐姐,谁……谁认她这么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臭女人当妹妹!”覃慕盈强忍着,到底还是冒出了粗话。
覃慕妍红了脸。过去娘不是说过,无论男人纳几个小的,只要这小的温顺识理就算懂事,并威胁不到正室稳固的地位身份?
覃慕盈继续嗤笑她三姐:“那都是老黄历了!你这几年还听娘说过类似的话么?何况那话哪里是教咱们姐妹的,那不是劝说别家婶婶的话?叫你偷听了两句,你倒当成正理儿了!”
“就算往后的男人们还是要纳小的,真正懂事的就真该是这等模样?大哥还不等开口,她就抢了话头儿,又强拉着姝玉姐叫姐姐。你没听老太太说么,这若是在几十年前,早就大棍子打出去了!”
郭姝玉在一旁又是珠泪欲垂。金熙也不想劝她,毕竟事儿还没弄明白呢,到现在她还没听到覃慕周本人怎么说呢。于是打断了覃慕盈道:“别总说那个女人了,说说你家大哥是如何说的可好?”
覃慕盈讪笑,可不是,怎么总在那臭女人身上纠结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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