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连续三个晚上,在家中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外头,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且一声比一声着急。
起初,醉倒在床上的池年并没有听到。
她几乎不省人事。
直到后来敲门声重到犹如擂鼓一般,她才终于从醉生梦死中醒来。
“咚咚咚!”
她猛地睁眼。
确定自己听到的的确是敲门声后,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小脚丫子,踉跄着就往外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膝盖磕到墙角,可她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口。
“梨子!”
她拉开门,醉酒的脸上写着期待,“是不是你回来了?”
门开,见到外面站着的人,扼住。
脸上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转而怔鄂,最后是失落。
外面的人,不是苏黎。
而是黎枫。
她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他身形颀长,黑色风衣着身,单手抄在风衣口袋中,目光微垂,一瞬不瞬的攫住她。
许是嗅到了她身上刺鼻的酒精味道,又或是见到了她脸上的颓然,他不悦的拧紧了双眉,好看的凤眼中敛上了几分忧虑之色。
“……不是梨子。”
池年嘴里絮絮叨叨着。
转过身,要进门。
哪知,脚下一软,就往地上栽了去。
好在身后黎枫反应及时,他即刻出手,一把将醉酒的女孩打横抱了起来。
低斥一句:“明明不会喝酒。”
本欲将她抱进门,可见到一片狼藉的客厅,他敛眉,思忖几秒后,抱起她,大步而出。
池年这会儿身上还穿着套睡衣。
被黎枫抱在怀中,她迷迷瞪瞪的,双手下意识的缠上他的颈项,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你……你抱我去哪里?”
黎枫低头看怀里的她一眼,棕色的眸底敛上一层忧色,“去我家。”
“嗯?”
池年醉意熏熏的眨了眨眼。
之后,抬起眼皮定定的看他。
仿佛是在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黎枫一般。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目光,重新把脸靠回到他的胸膛上,小嘴里语无伦次般呢喃着,“梨子怎么还不来找我呢?梨子会回来找我吧?我不想走,我走了,万一梨子回来了怎么办?”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语,黎枫却觉自己一颗心脏全被她给拧了起来。
低头,看着怀里伤心难过的她,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
他黎枫向来是个清冷之人,没情,没伤,没痛,对于苏黎的死亡,意外多余沉痛。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怀里这个丫头。
猜到她会伤心难过了。
而此刻,自己心中这份起伏不定的情绪,也全因她而起。
池年,你果然是我黎枫这一生难以逃脱的劫难。
是盔甲,更是软肋!
****
不知是池年身体里的酒精因子作祟的缘故,还是因为她这几日实在没什么睡过,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心之地,她就这么靠着黎枫的胸膛沉沉的睡了去。
小手儿还不安的抓着他的风衣衣襟,似唯恐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梦中不知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小手总会忽而惊弹一下,下一秒,将手里的衣襟握得更紧。
黎枫盯着她的黑眸沉了沉色。
温热的手掌裹住她冰凉的小手,才一握住,那只小手仿佛瞬时安定了下来,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衣襟。
黎枫顺势而入,五指伸开,与她小巧的五根手指牢牢地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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