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回千年

强大，可让女姬意外的是这缕灵魂竟隐隐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而且她在这团灵魂之中感受到了一股邪恶危险的气息，最初女姬怕出现变故，本欲亲手毁灭，以免留下祸根，可这是她自己的一缕魂魄，同根相生，她如何下得去手？何况她还要依靠它突破境界。如此，便暂时拖了下去。她的犹豫最终酿出了大祸，一天两位侍女给她送饭，恰遇她不在祭坛，这缕灵魂竟然吸干了一位侍女的三魂七魄，而另一位侍女仓皇逃了出去，并将此事张扬了出去，顿时整个巫疆怒愤了，族人们拿着武器冲进了祭坛，要求女姬斩杀这个怪物，以免霍乱巫族，这时女姬方才知道此事，大梦初醒，痛下誓言，定会手刃这缕魂魄，族人们这才散去。”

    “那后来怎样了？女姬当真毁灭了自己的这缕魂魄吗？”邪夜深知这个故事与自己紧密相连，究竟自己的灵魂为何残缺？是天生还是人为？想来与此绝脱不了干系。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从那以后，这缕魂魄真的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而女姬也放弃了突破瓶颈，停止了对本源之力的修炼。”似乎是说累了，乌诺一时沉默了下去。

    邪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突然想起仍在青衣手上的画卷，问道：“那这个画卷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为何我与魔主如此相像？”

    “不是相像，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乌雅突然回了一句。

    “什么？”邪夜满脸震惊，惊骇的瞪着圣女，显然是不信的，圣女似乎被邪夜盯的害羞了，慌忙避开了邪夜的视线。

    青衣同样大惊，一会儿看看画像，一会儿看看邪夜，嘴里不停的念叨：“像，真像……”

    “多嘴。”乌诺瞪了一眼圣女，又对邪夜说道：“别急，且听我慢慢说完。”

    邪夜强忍住心中的滔天巨浪，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从那以后，女姬也像消失了一样，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有一天，女姬重伤归来，让人吃惊的是不久之后，魔主也突然出现在了巫疆，人们方知原来多年前，女姬由于心软，并未毁灭这缕魂魄，而是与这缕灵魂达成了协定，女姬放过他，而他必须离开巫疆，永不踏入巫疆半步。可谁知，这缕灵魂死性不改，进了中原之后更加变本加厉，化作魔主，统一了邪教，掀起滔天血海，女姬不忍苍生为自己受苦受难，便也化作一位正道女子，誓要毁灭魔主，却不想竟与魔主发生了感情，而魔主一直也不知道女姬的真实身份，直到最后决战时，女姬终究还是无法逃脱情感的困惑，没能狠下杀手，被魔主击成重伤，逃回了巫疆，而魔主此时方才醒悟过来，一路尾随，追回了巫疆。”

    “怎么可能？魔主怎么会……”听到这，邪夜心中更是无法平静，那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场景莫非就是这一战？不可能，绝不可能……邪夜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就是魔主。

    “唉。”乌诺叹息一声，又说道：“回到巫疆之后，女姬不肯与魔主相见，魔主便大肆杀戮，巫疆一时又陷入恐惧与灾难中。女姬不忍，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认识到魔主的魔性，冷冷狠下心来，在圣地祭坛与魔主爆发了最后一场战斗，那一站惊天动地、前所未有，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所有的一切都在两人的争斗中灰飞烟灭、不堪一击，最终女姬耗尽了全部的力量也未能将魔主击杀，这时女姬才知道魔主的本源之力已经强过自己，而自己当年的猜想只对了一半，无奈之下，女姬只能用秘法，燃烧自己的灵魂，获得了短暂的却十分强大的本源之力，一举重伤魔主，而此时女姬也是俺淹一息，无法毁灭魔主，只得耗尽仅剩的本源之力，将魔主永久封印，而那一战圣地毁灭，化作废墟，便形成了现在的遗弃之地。”

    听到这，邪夜终于松了一口气，似乎魔主与自己再无关系了，轻疑了一声：“遗弃之地？”

    乌诺点点头，似乎看出了邪夜心中所想，轻叹一声，“可没想到的是魔主在被封印之前，竟是硬生生地将自己大部分魂魄分离了出去，不知所踪，而真正被封印的只是一小部分魂魄，此时女姬也终于耗尽了最口一口气，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这……”本已平静下来的邪夜再次惊住了，若是如此，难道自己便是那一缕魂魄？想到这，邪夜突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伸出双手，愣愣地看着。

    乌诺仍是说着：“而女姬似乎早就知道了结局，知道自己终将逝去，早就留下了这轴画卷，并传下了一句话。”

    邪夜紧紧问道：“什么话?”

    “当画卷上的人再次出现在巫疆之时，便是巫疆灾难的开始。”

    邪夜一听，猛然站起，警觉起来，紧紧盯着乌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恶意。”乌诺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十分模糊，画卷之人到底是说魔主还是说他呢？”青衣看了一眼邪夜，向乌诺问道。

    “你们本就是一人，说你即是说他，说他即是说你。”这时，圣女乌雅又开口说了一句，眼睛也是直直地看着邪夜，“我在你身上看见了灾难降临。”

    邪夜又是一惊，愣愣迎着圣女的目光看去，却是十分深邃清澈，不似在说谎。

    乌诺没有再次责备圣女，而是轻叹道:“乌雅说的不假，她从小七窍通灵，可以感觉到常人无法察觉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误过。”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是魔主？这不是说笑吗？”邪夜喃喃自语，一脸的痛楚，显然是在抗拒这一无法接受的事实。

    青衣轻轻半拥住邪夜，说道：“别这样，你就是你，你不是魔主。”

    乌雅闭上了眼睛，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天生灵魂残缺一角，可对？”

    邪夜一愣，愣愣地点点头。

    “而且正是天冲灵魄？”乌雅紧紧追问。

    邪夜心中愈发抗拒，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眼中闪过一丝红芒，大吼着说道：“我不是魔主，不是……”

    “不好。”乌诺低喝一声，突然出手袭向失神的邪夜，青衣想阻拦却是晚了，乌诺一掌拍在邪夜的额头，邪夜顿时昏厥了过去，依靠在了青衣侧身。

    “你干什么？”青衣大怒，双手已经蓄势待发。

    小黑狗也咆哮起来，冷冷地看着乌诺，却似乎有所顾及，并没有直接冲上去。

    “别担心，方才他有入魔的迹象，我只是让他安睡一会儿。”乌诺仍是淡淡的语气。

    青衣放下心来，可怀中的小黑狗仍是带着敌意低吼着看着乌诺，青衣只得轻轻安慰小黑狗的情绪，又问道：“他真的是魔主吗？”

    乌诺点点头，说道：“这个传说在我巫族历代相传，我最初也是不相信，直到你们的出现，原来一切都如女姬的预料。”

    “什么预料？”青衣问道。

    “当年女姬回到巫疆，知道与魔主之间最终会一个结束，便立即指定了下一任圣女，并将一切都告知了下任圣女。女姬预言，不管结果如何，魔主都不会毁灭，而且会如同她创造魔主一般，也会创造出另外一个自己。现在想来，一切都如女姬语言的那般，只是女姬并没想到，魔主并没有创造出另外一个自己，而是让那缕灵魂转生重生了。或许，魔主在本源之力的研究上真的已经触及到了女姬都未曾达到的高度。”乌诺眼中闪着深深地忧虑。

    青衣轻叹，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邪夜，又问道：“那现在魔主身在何处？”

    “这个没有人知道，女姬并未留下只言片语能找寻到魔主的踪迹。”乌诺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神像，说道：“或许不久后一切便都会清楚了罢？”

    愣了一会儿，乌诺突然问道：“姑娘，你不是人类吧。”

    青衣心中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乌诺淡淡一笑，说道：“我是巫族大长老，修的是女姬的本源之力，虽然不知道你本体是什么，可我却能确定你绝不是人类。”

    “她是狐狸，白色的狐狸。”乌雅突然说道。

    乌诺一愣，问道：“你是冰原雪狐？”

    青衣方才已经知道圣女七窍通灵，此时被人一眼道出，却是不觉得奇怪了，说道：“不错，我的本体的确是冰原雪狐。”

    “我也是从古籍上得知你这一族，竟日有幸得见，实乃我之幸事。”乌诺点点头，看了一眼青衣怀中的小黑狗，又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饕餮了吧？”

    青衣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个小东西一直跟着他的。”说着，青衣看了一眼小黑狗。

    “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该得的总会来，想来轮回镜也在他身上吧。”乌诺问道。

    青衣仍是点点头，乌诺又说道：“你能幻化成人形，想来修炼已有数千年了吧，想来你应该知道，数千年前，饕餮乃魔主的贴身随从吧？”

    青衣点点头，说道：“我从族内长辈和一些古籍上有所了解，可我没想到他竟就是魔主。”青衣深深地看着邪夜。

    乌诺说道：“饕餮为上古凶兽，却十分高傲，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从这里想想，就可断定他就是魔主分离出去的灵魂转世无疑了。”

    “只是不知女姬的预言是否会成为现实呢？”青衣轻轻问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语。

    乌诺沉默下去，脸上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可眼神中却隐隐藏着几分无奈与苍老。

    “哦，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求。”青衣突然想起了幻雪儿。

    “嗯？”乌诺微微抬起头来，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我有一位朋友，灵魂遭受重创，已经昏迷了十年了，不知……”青衣话还未说完，却听见圣女乌雅一声惊呼，猛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向祭坛之外。

    “不好，一切终究还是来了……”

    紧接着，祭坛之外响起阵阵巨响，大地不停的摇晃起来，然后就是无数嘶哑绝望的呼喊，远远传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