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生传说（九）

一声，摇摇头，说道：“此事不便声张，知道了对你反而不好。”

    清寒真人身子一颤，心中似乎对自己早已猜测的答案更加确定了，急切问道：“是不是小辰回来了。”

    “你……”一清真人没想到清寒真人如此执着，自始自终对于小辰的情感似乎并未减少半分，轻叹道：“师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又何必强求呢？”

    “强求？”清寒真人冷笑一声，有些恨恨地说道：“当年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今时今日我仙剑门早已出现了一位惊才绝艳之人，难道是他的错吗？”

    “清寒。”一清真人大喝一声，直直地看着清寒真人，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你难道不懂吗？”清寒真人似乎在也不顾什么掌教之尊，门派之规了，话语中透着一丝厌恶。

    一清真人无奈，只得放下掌教的威严，苦口婆心地说道：“如今我们与他早已形同陌路，不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我低声下气去挽留，你觉得还有用吗？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不，若是如此，他怎么会先救大壮，再送来药引？他始终是我断肠崖弟子，始终是我的徒儿。”清寒真人有些哽咽。

    一清真人听了清寒的话，突然响起，当日在大殿上邪夜说过一句话，“我不会忘记我曾经也是仙剑门一名弟子。”，可惜啊，这都是曾经了，一去不复返了，一清真人心中也是感概万千……

    “师妹，不管如何，他早已离去，或许再也不会与我仙剑门有所交集，你还是忘了曾经那个人吧。”一清真人有些不忍地说道。

    “什么是曾经？他既然前来，便是心底仍把自己当作我断肠崖之人，否则也不会前去看我。”清寒真人倔强地说道。

    “什么？他去看你了？你们见面了？”一清真人问道。

    清寒真人摇摇头，神色有些迷离地说道：“我虽没见到他，可我却感觉到了他那潮涌般的气息，只是没想到十年后，他竟已经如此强大，看来，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了，他已经成长成为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了。”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再将他困在仙剑门，外面的天空更加广阔，那才是他的舞台。”一清真人看着殿外苍穹，喃喃地说了一句。

    一日后，邪夜与青衣赶到了引仙城外，这里便是邪夜与青衣初初相遇的地方，也是邪夜解开了青衣千年封印。

    站在引仙城外，邪夜看着城门口，当初在昆仑山修行五年第一次下山途径的第一座城便是引仙城了，城门口依然站立着两排守卫，而门口也不再像当年那般门庭空荡了，而是车水马龙，热闹无比。

    青衣心中十分想进这引仙城，可又不能擅自做主，眼神迷离地看着这被困千年之地，青衣柔声说道：“我们要进去吗？”

    邪夜静静地站立片刻，突然转身向城墙侧面走去，说道:“还是不要耽搁了，尸魔门的事情我必须尽快搞清楚。”

    “是啊，那个女子也是尸魔门人……唉,自己是他什么人呢？”青衣心中有些说不出的苦，只得跟了过去，与邪夜一起在没人的地方御空而去，向着北方前行。

    月城，近郊村落，入夜十分。

    一个浑身沾满点点刺目鲜血的白衣女子急匆匆的进了村子，女子头发泼散杂乱，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楚面貌，呼吸十分急促，丝丝鲜血顺着衣角缓缓淌落而下，在女子身后留下一条刺目的痕迹。

    女子匆匆而来，进了村子，却在村口处停住了脚步，一脸迷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村落一片漆黑，寂静的有些可怕，想来早已无人居住，借着残碎的星月，残碎的石屑木梁随处可见，村子中央坐落着一座座奇怪的祭坛，呈现环形，空气中隐隐可以闻见丝丝血腥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灵魂气息。

    女子愣愣站了一会儿，突然苦笑一声，却是看不见表情，那深藏在发丝之内的面容不知究竟是何容貌，又是何神情？

    “玄音，你已无处可逃，还不束手就擒。”村外远远传来一声爆喝，猛地将周围的寂静打破，村外山林中随之响起一片飞鸟惊慌失措的声响。

    “还是走不掉吗？”玄音喃喃低语一声，缓缓走向曾经邪夜施展九霄神雷正法的方寸之地，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原来自从尸魔门覆灭之后，玄音便陷入无休止的被追杀之中，玄音早已力竭，无力抵抗，只是一股意念紧紧的支撑着她，让她无意间逃到了这里，天下之大，似乎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或许也是这股意念支撑着她，才来到了这里，十年前与邪夜“初初”相遇的地方。

    恍惚中，玄音像是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倔强坚定，一往无前的邪夜，那顶天立地的身姿，那坚毅决绝的面容，他再也不是曾经黄泉村那个懵懵懂懂的小辰了，而自己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再也不是……

    玄音渐渐地看的入了迷，仰着头，夜空中小辰幼时与自己定情时开怀的面容再次绽放，挥洒出最令人回忆的色彩，玄音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玄音轻轻伸出双手去抚摸小辰的面容，轻轻说道：“你还愿意娶我么？”

    “哼，死到临头还想着风花雪月，不愧为尸魔门少主，可惜啊，哈哈。”

    村口传来一声嘲笑，紧接着一群黑衣人落地站稳，齐刷刷地看着仍旧有些迷离的玄音。

    “你们到底是何人?既然你们断定我如何也逃脱不了，何不让我死个明白？”玄音回过神来，冷静的问道。

    “嗯？”方才发出笑意之人轻疑了一声，稍稍思量片刻，冷声道：“既然你想死个明白，我便随了你得愿，免得你下了地府还惦记着我，覆灭你尸魔门的乃是我东海霸主万毒门。”

    “什么？”玄音一惊，质问道：“万毒门这么多年未曾出世，根本不会涉足中原之事，何况万毒海与我尸魔门同为邪教三大派系，实力相当，怎会一夜之间覆灭我尸魔门？”

    “当真可笑，尸魔门算什么？中原邪教又算什么？在我万毒门眼中不过是煮熟的鸭子，何来旗鼓相当之说？尸魔门也妄想与我万毒海齐头而论？”前面那位黑衣人冷笑道。

    “不可能，传闻万毒门在千年前早已元气大伤，岂会轻易入世？”玄音其实心底早已相信了黑衣人所言，只是有些不甘心，就算死也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千年前？看来你们中原人总是自以为自，你都说了这些不过是传闻，何来真实可言？”黑衣人鄙夷了玄音一眼，又说道：“反正你也快要下地府了，我便告诉你真像也无妨，大约几百年前，我万毒门锋芒毕露，一时无两，终于惹得中原正道纷纷联合，聚集在万毒海，要与我万毒门决战，可那所谓的正道却是不堪一击，我万毒门奇毒神泣一出，正道立刻崩溃，全线瘫痪，被我万毒门杀的溃不成军，四下逃窜，就在中原正道尽数覆灭之时，一位……”

    “闭嘴。”另外一道怒喝声猛地响起，炸响在所有人心底，就连玄音也同样心中一震，险些吐出鲜血，可想而知来人修为之高，话音刚落，一位半百绿衣老人出现在一群黑衣人身后。

    “大长老。”黑衣人纷纷转身，看也没看，便纷纷出声恭敬道。

    老者冷冷地看着之前那位黑袍人，一股戾气徒然出现，吓得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垂首静立。

    “哼。”绿袍老者冷哼一声，便不再去管黑衣人，而是走向了玄音，而黑衣人身子明显一颤，额头上早已大汉淋漓，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来到玄音近前，绿袍老者一拱手说道：“老夫万毒海大长老神川子，敢问姑娘是否乃尸魔门少主玄音?”

    “明知顾问。”玄音心中奇怪，此人与方才黑衣人的态度截然相反，玄音可不相信追杀了数日，此刻会突然好心起来，故此冷笑道。

    “嗯？老夫带着诚意前来，为何少主如此态度？难道是看不起老夫？”神川子脸上渐渐堆起了怒意。

    “笑话，诚意？你们追杀了我数日，这也叫诚意？”玄音反问道。

    神川子闻言猛然转身，冷冷注视着众多黑衣人，冷喝道：“谁让你们追杀玄音少主了？难道不知道她是我万毒门贵客吗？”

    黑衣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出一言，而此前那位与玄音说话的黑衣人却应道：“大长老明鉴，我等并没有接到任何指令，故此才会追杀尸魔门残众。”

    “找死。”神川子这次真的心生怒意，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应声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却是不知死活，剩下的黑衣人更是心惊胆寒，哪里还敢说出半个字来。

    “这下，玄音少主满意了吧？”神川子笑着说道，方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为何你万毒门会前来相邀呢？我对你们应该并无用处吧？”玄音问道。

    神川子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玄音少主多虑了，其实是我万毒门门主想会会你，并无它意？”说话间，神川子垂下的手心隐隐动了一下，玄音却是没有发现。

    “万毒门门主想见我？可是我似乎与你们门主并无任何交集啊？”玄音心中越发好奇，想来自己的性命此刻都在万毒门手中，神川子也没有必要欺瞒自己，可究竟万毒门门主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要见我这位素不相识之人？

    一切的一切实在过于蹊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弥漫在玄音心底，玄音隐隐有一股想跟着前去的念头，嘴上下意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

    神川子本以为玄音立刻会答应，嘴角已经露出了丝丝阴险的笑容，却没想到此时，一股令人心悸的灵魂之力徒然出现，将整个小村子牢牢的包裹起来，夜空似乎更低了，一股沉闷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哼。”随即，一声淡淡地冷哼自高空传了下来，声音虽轻，却似乎有着无限魔力，众人纷纷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而玄音也堪堪清醒过来，心中却是骇然，方才自己不知怎地，居然在无形中中了招，差点答应了神川子，此时却是冷眼瞪着神川子。

    神川子还是那副笑容，淡淡到看了玄音一眼，便也将视线投入了深邃的夜空，眉间却凝重起来，多了一丝丝担忧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