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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沈荣锦立马就跪了下来,“父亲,急急找见荣锦敢自己问发生了何事?”
沈誊昱话还没开,一边的莫姨娘忿然斥声,“当时老夫人的起居皆是你自告奋勇说要安排的,我也没多想,就都全交了你去做,可是你做的是什么?这霜月畔如此寒凉的地方,你也舍得让老夫人住?”
字句珠玑,砸向沈荣锦。
沈荣锦听言往后隔了道帘子的床榻望去,隐约可见鹤发披散,头戴抹额的高老太太,似乎虚弱到了极致,声音似蝇若有若无。
身后的冯妈妈直呼道:“莫姨娘,奴婢方也说了,虽确是大小姐主动要为老夫人安排起居,但起居的布置全是按照老夫人所言安排,老夫人要说的住这霜月畔,大小姐即便不愿又有什么法子呢?”
“真是浑说!”莫姨娘恶狠狠地看向地上伏惟的冯妈妈,肚子肠子都悔青了方才没有让人拉了这冯妈妈下去,害得自己套话也不能够,“老夫人何时说了要住着霜月畔的!来人,把这多嘴的奴婢下去打二十板子!让她长点记性,看日后还敢不敢如此编排老夫人。”
四周便有几人动作。
沈荣锦赶忙拦住,“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冯妈妈又哪里的浑说了?老夫人之前说了要住有有窗前有槐树的地方,府里除了晖绮堂,便只有霜月畔才有的,姨娘当时不也在场,你不也没说什么不是!”
莫姨娘脸色变得难看,她当时不说,一来是不相信沈荣锦真的会那霜月畔去给高老太太住,二来也想撮撮沈荣锦的锐气,所以什么都没说罢了。
如今被她这么说出来,有脑子的都会听出些什么不对来......莫姨娘望了望沈誊昱,面色还是一样的阴沉,好似没什么变的。
但却看得莫姨娘心头发跳,之前的幸灾乐祸全然没了。“我那是并不知道你会腾出霜月畔给老夫人.......“声音早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沈荣锦余光瞟看了一眼沈誊昱,道:“不腾出霜月畔,难道腾出晖绮堂?即便父亲准予,老夫人是恪守礼节的人,怎么可能会行如此失礼的事?”
莫姨娘犹如噎住,一时间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进来的沈荣妍连忙帮说:“即便老夫人是恪守礼节的人,但姨娘又如何料到长姊你真的要拿霜月畔来给老夫人住?这槐树哪里都有,随便在哪间屋子窗前栽一株便是了,又何必让老夫人受霜月畔这么一遭的罪。”
声音轻浅柔和,但话的责备却是一针见血,听得沈荣锦有些冷笑,“随便栽一株?沈府的格局都是论了风水的,如何能随随便便栽树进来,再则,那日下午老夫人让荣锦去准备软玉镶框的玉枕,还有羊皮纸裹的灯罩......这些东西哪样不是难得?我房里的人为了准备这两样东西,皆忙得不可开交,荣锦也外寻了一天,如何还有时间再去安排布置房间?”
看到沈誊昱的脸变得有些阴沉,莫姨娘皱着眉头连忙道:“锦姐儿,你的意思是说老夫人为难你?若我记得没错,这是你和老夫人第一次见面,况你还是妍姐儿的长姊,老夫人作甚要为难你?”
沈荣锦跪在地上伏惟一拜,煞有其事地赞同道:“姨娘问的确实如此......其实荣锦也不明白为何老夫人要这么做。”语气实为诚恳。
那边躺在床上的高氏只想骂道莫姨娘和沈荣妍的愚蠢,被沈荣锦弯弯绕绕了这么一通,就给绕了进去,还想着兴师问罪的,如今反被倒打一耙!
还真是自己小瞧了沈荣锦,一个没娘养的,这嘴巴子功夫也不知是和谁学的,如此厉害!
自己再不出面,怕莫姨娘和沈荣妍都讨不了什么好......思及此处,高氏躺在床上就开始虚弱又小声地唤道:“芳淑,芳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