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传来的都是江澜愤怒的咆哮声:“不吃就给我滚,滚了就永远也别回来!只要你踏出江家家门一步,就永远也别在外面说你是我江澜的女儿!!”
那一晚,施纤不仅被烫伤了身,就连心也在那晚被扎了好几个洞。
而那一年,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这么疼,这么痛,可她却是连哭都没哭一下。
江家人人都说这个女孩很怪,在同龄人正会哭闹的年纪,她即便难过了也不哭不闹,就只是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遍遍弹着那能解自己忧伤的曲子。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不会哭的孩子呢?
十年过去了。
施纤也做到了,她从未在外面跟人说她是江家人。
对江澜这个名字她更是只字未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没有妈的孩子。
而江澜在施纤两岁和前夫离婚后就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她在她心里亦是不配“母亲”二字……
从踏出江家大门那天起,施纤就没有再把自己当成江家人了。
当江澜的火气熄灭后,整个江家也都跟着静下来了。
当她推开那间空荡荡的儿童房,那一秒,那一瞬间,她便后悔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夜很凉,施纤带着满身伤独自离开江家,而江澜则僵在那儿童房门前久久未动。
一如此刻,她们不再说话,血缘关系再怎么亲,也垮不过那条宽敞的心河。
傅司深走过来了,他当着江家所有人的面伸手握住了施纤那依旧冰凉的小手。
面色严肃的他认真的对主治医生吩咐了一声:“江老先生这边务必要照顾好,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
医生点头答应:“是,傅总,您放心。”
没错,这里是傅家的医院,傅司深是大boss,他有着绝对实力的话语权。
如若不是,施纤又怎会愿意当他的未婚妻呢?
医生退开后,傅司深拉着施纤明显的不让她走,亲呢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后,转头又冲一旁的江澜礼貌点了点头:“江董。”
“傅总什么时候有空了,一起吃个饭吧。”江澜最终忍不住说了句,得知傅司深和女儿在一起,她不可能不惊讶。
但更害怕。
纵使这个女儿和自己不亲,但做为母亲,她一样担心,担心她遇人不淑。
“好,时间我会让秘书另外安排。”傅司深礼貌颔首后,带着施纤离开了。
江玥薇不高兴,她放开身旁洛离江的手提步走到江澜身后,目光顺着母订的视线追随傅司深和施纤的方向,声音轻轻听起来毫无重量。
却包含着极多的小心思。
“妈,看着她就这样跟别人走了,您都不打算管管吗?这要是传出去了,都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
“她什么她?”江澜心情不好,一通火气哽在心间,转头她便怒吼了试图挑事的小女儿,“施纤是你姐姐,打小我和你外公是怎么教你的?长大了就没记性了是吗?”
江玥薇委屈巴巴却不敢再吱声,低垂着眸子的她看着真的不像是想挑事的人。
委屈状被演得淋漓尽致,就生怕旁人看不出她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