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知我等都是周家人?”周符越众而出,脸色凝重地盯着路中负手而立的青衣男子。
隔得稍微有点远,而且天色太暗,所以周符只分辨出眼前的家伙是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好像还有点眼熟。
“周家?我当然知道。”青衣人转身,双眼以下是一块白布。
周符终于明白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诺先是愕然,然后气笑道:“你这家伙不就是阴山派的那个什么大师兄吗?你以为往脸上遮块白布我就认不出你了?”
“原来你们都还记得我……”张初拿下面罩,一本正经道,“不过,我现在不是阴山派大师兄,而是阴山派的叛徒,余御!”
周诺忍不住笑出声:“叔父,这家伙不会傻了吧?”
周符没有答话,自从发现路中站的是张初之后,脸上也没有放松。
张初轻轻摇头:“傻不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这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要是一事未报,恐怕念头不通达,会形成心魔。”
周诺嗤笑一声,还要说话,被周符挥手阻止。
“你认为你打得过我?或者你还有帮手?”周符看向两侧的丛林,“要是有人,还是快些叫出,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你,差点砍掉我师弟手臂,我就还你一刀。”张初的视线从周诺移到周符身上,“还有你,偷袭我一掌,我就还你一掌。”
“嚣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周诺大怒之下,拔出腰间的长刀,“叔父,让我去会会他,正好还了他今日偷袭我的一刀。”
周符皱眉:“你不是他的对手。”
“叔父,他现在连刀都没有一把,要是还不是他的对手,我真是妄练了那么多年武功!”周诺脸色胀红,双腿一夹马腹,向张初冲去,“今日被你偷袭占了上风,现在看看我周家的三杀刀如何!”
从那奔驰而来的一人一马上,张初居然感受到了千军万马冲击而来的磅礴杀气。
一人之力如何如千军万马比肩?要是普通人在这种磅礴的杀气之下,恐怕早就两股战战,背脊生寒。
“第一杀,人杀!”
马背上的周诺冷喝一声,拔出的长刀上霜寒袭人,仿佛披上了一层红霞似的霜气,那散漫的杀气似乎有了指引,随着长刀刺向一丈之外的张初。
张初感觉脑子里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仿佛有一根针在意识湖里搅拌不休,那沉在湖底里的带着负面情绪的诸多意识纷纷泛起,不受控制地在湖面上一一闪过,让张初的呼吸略微急促。
“杀气也可化入刀法?长见识了,果然练武不能闭门造车,可惜刀法是好刀法,然而人却狠厉有余,杀气不足。”张初吐出一口气,压下意识里泛起的沉渣,身体一晃,蛮横地向眼前的白马对撞而去。
凝集的杀气如迎面的清风,张初一拳打向白马的头颅。
白马痛鸣一声,轰然倒在路中。
看见张初势如破竹地穿过那凝聚的杀气之时,周诺已经心生惶恐,最后见到张初携倾天之势而来的一拳,他的脑子里已经被今天那个咆哮的虎头所占据……
“小……心……”
周诺惨叫一声,所有的知觉都已经消失,只剩下无处不在的痛感。
张初一手捡起掉在马背旁的长刀,一手掐住不断惨叫的周诺的脖子,把周诺从马腹下拖出。
周诺的右腿软绵绵的垂下,大量鲜血沿着裤腿流下,他的双眼已没了之前的神采,嘴巴张开,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好像已经失去意识。
“你侄儿的腿断了。”张初看向停在马尾边的富态中年人,“你有什么感想?”
白马上的十余人纷纷沉默下马,跟在周符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初。
“好,好,真是好胆!”周符脸色变幻,投鼠忌器之下,最终还是强压怒气,“事已至此,只要你放了他,我保证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砍掉手脚,废掉武功,只要不杀,是不是都算绕我一命?”张初笑道。
周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张初右手一拧,五指松开:“你看,我放下了!哦,忘了,我应该砍他一刀……”
“你……”周符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诺像一块软泥一样掉下。
“我必要让你阴山派满门灭……呃……”
一道阴寒刀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他胸前斩过,周符低头,愕然看着几乎把他斩成两半的伤口。
“废话太多了!”站在周符背后的张初转动手腕,挥了挥手里的长刀,“没砍他,砍你一刀也行。”
猩红血液逐渐从伤口流出,周符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