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发现义父正负手站在桥上望着河里的情况。
她有些惊讶,没料到义父竟然也留了下来。
看这个样子,殿下肯定也不会走了。
“小人跟着殿下。”蓝宝宝表示道。
金凌洛再次回头看向她,嘴角似乎是往上翘了一下,问道:“不累?”
主子不累,她当然不能说累,于是赶紧摇头。
“也好,你独自回去本王也不放心。”金凌洛没有反对。
蓝宝宝赶紧回以一笑。
二人在原地站上片刻,蓝宝宝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当初在馗州时,她和封巍曾护着殿下从水路逃走……如果殿下还记得此事,那就是知道她会水。
而刚才她说自己不会的时候,殿下竟然没有质疑,是忘了还是故意没有戳破呢?
蓝宝宝越想越心虚,她想不明白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想到自己或许已经被戳破谎言,便缓慢地低下头去。
不多时,就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靠近,尚来不及抬头去看,便听到熟悉地声音:“参见凌王殿下。”
是义父,他竟主动过来和殿下交谈!
蓝宝宝心虚地更厉害了,不敢抬头去看,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所流露出的眼神和表情会泄露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听凌王回一句:“江总管。”
“今日之事,殿下有何看法?”江令寻再次主动开口询问。
蓝宝宝握紧拳头,有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她感觉义父肯定是看她了。
“蹊跷。”金凌洛说出两个字,便又沉默下来,俨然是不欲多说。
江令寻轻笑一声,话题冷不丁就转到了蓝宝宝身上。
“宝儿,许久不见,怎么连为父都不认得了?”
蓝宝宝突然被点名,心里猛然一惊,再听对方竟直言不讳地自称“为父”,差点就要心梗过去。
傻子都这个时候再逃避,无疑是自爆。
蓝宝宝缓缓抬起头,目光刚触及到江令寻的衣角,便躬身行礼:“小人见过江总管。”
江令寻再次笑出声,抬头看向金凌洛,无奈道:“您瞧,这孩子倒是真恨上我了,也罢也罢。”
那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真的很惋惜。
蓝宝宝想了想,斗胆回道:“江总管对小人有养育之恩,小人一直铭记于心。先前也是小人不争气叫江总管失望了,此前种种不提也罢,但小人从未怨恨过江总管,望江总管知悉。”
“如此甚好,咱家也算没有白养你。”江总管嘴上说着好,脸上却满是伤感,叹气道:“你现在既已在凌王手下做事,就好好表现,莫要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行事不计后果,吃亏的是你,连累的是殿下。”
蓝宝宝拱手应道:“小人谨记江总管的教诲。”
他们二人你一言无一语说的热闹,金凌洛站在旁边却是一言未发,表情也高深莫测地看不出是何情绪。
蓝宝宝感觉这场戏演的实在尴尬,想着义父还是赶紧走吧,说不准再多说几句,她刚在殿下那里刷出来的好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她的心思,江令寻这就放过了她,转而又和金凌洛交流几句以后,便重新回到桥上监督底下的人干活儿。
蓝宝宝感觉里面的衣服都湿了,紧紧贴着后背,夜风一吹凉丝丝的。
义父离开以后,殿下迟迟没有动弹,也不曾说话。
蓝宝宝看着他的后背,心里不免忐忑,斟酌许久,轻声唤道:“殿下?”
男人微微动了一下肩膀,转头看向她,面上表情十分寡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怎么?”
蓝宝宝眨眨眼,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他,就是觉得应该看看他是不是生气了。
“无事……”她犹豫一下,继续说道:“过往之事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小人日后行事定会多加谨慎小心,绝不会连累殿下。”
金凌洛看着她,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惹事也无妨,本王不惧,你只需记得忠心二字便可。”
即便她真的惹了事,殿下也会替她摆平,是这个意思吗?
蓝宝宝不自觉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慌乱地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激动过后,蓝宝宝又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殿下不只一次提醒过她要忠心,可偏偏就是这一点让她最为痛苦纠结。
一边是有着养育之恩的义父和亲弟弟的前途,一边是对她信任又体贴的殿下,面对这样的选择,她根本做不到公平公正全心全意。
“怎么?做不到吗?”她的沉默,终于还是引起了殿下的注意。
蓝宝宝顿时回过神,想也没想地摇头否认:“没有,小人……定会全力以赴。”
她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所以只能说出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幸而殿下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顺着河岸慢慢往前走。
蓝宝宝暗松一口气,赶忙跟上去。
佑督卫和羽林卫联合起来,在护城河里搜寻一整夜,几乎把整条护城河都翻了个遍,最后竟然还是没有找到棋妃娘娘,哪怕是尸体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