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随着叮铃的铃声,史蒂芬斯先生通知大家,晚餐时间到了。
布伦希尔德一边低头用手擦去额头的冷汗,一边快速走出房间向餐厅方向而去,却不心“嘭”的一声撞到了一位来宾。
“不好意思。”她礼貌性的表示歉意,抬起头。发现眼前竟然是咧着嘴笑着看着她的仲久。
“什么时候我的妹对哥哥也客套上了。”
“啊,哥!”她心中意外仲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是你。”
“这里太tm无聊了,”仲久摇摇头:“无论是地方还是人,你知道你哥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噯,你怎么满头是汗啊?”
“我的礼服有紧,透不过气。”布伦希尔德仓促解释,想从手中的手包中拿手绢,才发现手绢已经被她之前丢掉了:“我还是更习惯军装。。。”
“如果你每天都穿的和个兵子似得,以后就别想嫁出去了。”
“我从来也对把自己嫁给臭男人不感兴趣。”
“喔喔喔!~”仲久看着布伦希尔德的眼睛摇摇头。
“好啦,你知道我不是你,另外女人的事情不该是哥哥你该过问的啦。”她着,挽起仲久那只没受伤的左臂,和他一起走向餐厅。
“哈哈哈,这才几天没见啊,我的妹也自称“女人”了么!”仲久调侃着,临走前瞥了一眼布伦希尔德刚走出的房间。
经过去宴会厅的走廊时,还可以透过雕刻着亚宁雕花的落地窗看到外边总督山下抗议民众的灯火。
布伦希尔德看着那些数量众多的灯光,喃喃道:“显然还有些民众对我们在旧城放出的消息并不买账。”她的绿眼睛转回来看着哥哥:“父亲必定希望作为当事人的你出面对民众加以澄清。”
仲久鼻子发出哼声:“那他就自个儿做白日梦去吧。”
“我哥,你又何必总想让父亲难堪呢。”
如果你知道他对我做的事的话,又怎么会不想让他难堪呢?仲久心里想。
晚宴餐前酒由史蒂芬斯先生带领男仆进行,他们拿着冰镇过的红酒穿梭在按事先布置好的位置落座在超长长桌两侧的宾客之间,保证他们的酒杯不会空着。由于布伦希尔德和仲久一个军级不够(布伦希尔德是上尉),一个压根没有军级,属于民事官员(大使),所以他们被安排在餐桌的中间,相对而坐,位置既不差也不特别显眼,而主人座位旁边第一贵宾的位置因为维克多的缺席而空缺。
宾客之间热闹的讨论在总督大人出席时变得一片鸦雀无声。
“如果我不是很清楚我来做什么,我以为来到自己的葬礼了呢!”
威廉.琼斯用一个不伤大雅的笑话结束了肃杀的气氛,餐桌上又再度响起军官们的笑声,拳头在桌子上的叩击声以感谢主人的热情款待。
威廉.琼斯举起酒杯,所有的军官也立刻拿起酒杯起立,尽管难以掩饰百无聊赖的样子,仲久也不敢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格。
威廉.琼斯看了一眼仲久,又冲布伦希尔德头,布伦希尔德向父亲莞尔一笑。
“谢谢各位出席今天的庆功晚宴。”威廉.琼斯一贯爱用亚宁语来表达他是一位称职的亚宁土地上的美达布索亚统治者:
“我们在这里共聚一堂,是因为在座,或者在座的令堂都曾经历过多年前那场恐怖的战争。我们
共同经历过恐惧,一起淌过血河,体验过战争的痛苦和煎熬,我们知道死亡并不光荣,也没人能够在战争中真正获胜。因此,我们才要维护这片土地上脆弱的和平,避免让不幸卷土重来,为了两个国家的和平,我们甘愿做出微的牺牲。这种认知让我们永远紧密结合,没有子弹能够拆散我们,就算女武神也不能粉碎我们的联系。”
他举起酒杯:“敬各位!!”
“呼!啊!”全体军官都举起酒杯,包括布伦希尔德在内,他们的喊声在整个大宴会厅内回响。而其中唯有仲久只是在无声的动了动嘴型而已。
男仆们在同一时间掀起上百个雕刻有新古典浮雕花纹的银质餐盖,场面壮观。纯正的美达布索亚正餐,山珍海味包罗万象,但是仲久却吃得索然无味,哈气连天,而对面的布伦希尔德和美达布索亚军官则谈笑风生,尽显风度。史蒂芬斯先生一直站在总督威廉.琼斯身后,密切注视餐桌上每个客人的举动,保证大家能够毫不失礼地用完晚餐。
仲久斜对面,布伦希尔德旁边不远处的几位军官不时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其中一位年长,胡子灰白但茂密,与之相反头却谢的好像鸟窝一样的老军官尤其义愤填膺,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明显盖过其他人的声音:
“我认为强硬的军事手段是完全必要的!亚宁人的信仰,他们对生命的理解与我们完全不同!那些顽固的亚宁人竟然相信,早晚有一天可以把我们赶出这里!我们已经对亚宁人放任太久了,所以。。。”
“是复兴会反对我们,不是所有的亚宁人。”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老军官,不仅是他,连整个餐桌的宾客都安静下来。
“ecuse_me?”老军官循着声音方向看去,是仲久。仲久此时正坐在座位上,手里端着杯红酒,翘着的二郎腿随意地抖动着。
“我,是复兴会反对我们,不是所有的亚宁人。诺顿少校(major_norton)。”仲久砸吧了一口酒,回答道。
被称为诺顿的老军官以出了名的直脾气著称,所以被冠以“冲锋枪诺顿”的外号,他不甘示弱地向仲久转过身,然后打开粗鲁的大嗓门:“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旧城活动的大使,虽然是位落荒而逃回来的大使!”
餐桌上响起低低的笑声。威廉.琼斯不动声色,锐利的眼睛默默的注视一切的发生。
布伦希尔德则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踢仲久,暗示他冷静。
“复兴会和亚宁人,有区别吗?”诺顿少校继续他的种族主意言论:“都是一丘之貉。既然他们有胆量反抗我们,下次我们为何不先发制人呢?”
“傻比。”仲久脱口而出的词汇,在典雅堂皇的宴会厅引起一阵骚动。
布伦希尔德抬手遮住脸,站在威廉.琼斯身后的史蒂芬斯先生看了看主人,威廉继续冷眼旁观,因而史蒂芬斯也依然站在原位,但是观察着全场环境,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你什么?!”
“你听到我的了。”
“我希望你注意你的用词!“前任”大使先生!我们正在进行战争,你得选择好自己的立场!”
“你所谓的立场就是建议进行一场种族屠杀,然后不同意你的人就算叛国,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仲久又拿起桌子上的酒瓶自个儿往自己的酒杯中注满红酒:“傻比。”
诺顿少校火冒三丈,起身挽起袖子显然打算动粗,仲久却依然儿当啷地坐在那里挑衅似地看着诺顿少校,这更让他冒火。诺顿少校不顾旁边军官的劝阻,大踏步打算绕过桌子靠近仲久时,一个趔趄摔了个大马趴,摔倒时手慌乱地抓住餐桌布,把整个餐布都拉了下来,哗啦啦的餐具倒了一地。唯有布伦希尔德及时优雅的拿起自己的红酒杯,一滴未洒。
“谁?!是谁绊我?!”他一边爬起来一边左右看着大喊,周围的军官莫名其妙。
布伦希尔德若无其事地把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收回餐桌下,轻轻品了一口手中的酒。
眼看局面已经全面失控,史蒂芬斯先生正打算出面干预,威廉.琼斯话了:
“够了!”
一听到总督大人的声音,诺顿少校也不敢再鲁莽,爬起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威廉.琼斯站起来,严厉深邃的眼睛看着仲久。
看到父亲的眼神,连仲久也咽了口口水,放下二郎腿,规规矩矩坐好。
“我该如何处置你呢?”威廉.琼斯看着仲久:“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不过是一届平民,胆敢冒犯我们劳苦功高的军官,按照法律,理应把你革职查办!”
仲久低下头,不为人所见的咬紧牙关,还可自由活动的左手放在大腿上握紧。
诺顿少校看到这个想自己挑衅的无赖即将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惩罚,暗自窃笑。
“可是,如今旧城刚刚结束暴动,你作为维系亚宁和美达布索亚的和平使者,才从少数不明事理的暴徒手中死里逃生,我若是惩罚你,恐怕会激起众怒。暴乱刚刚得以平息,我可无意再节外生枝,因此我不能惩罚你。”
听到父亲的话,仲久意外地抬起头,看着他。
“但是,如果纵容以下犯上,我颜面权威何在!”威廉.琼斯走向他,“仲久.琼斯,起立!”
“是!”仲久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和布伦希尔德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父亲。
“听着各位,为了平复民众的舆论,我现在任命仲久.琼斯为中校(lieutenantcolonel),作为今后专门处理海市蜃楼地区亚宁人和混血儿的事务官。”
听到这一突然的任命和人事安排,全场哗然。包括仲久在内,都睁大眼睛看着威廉.琼斯。
布伦希尔德是第一批明白的人,低头露出笑容。
诺顿少校简直被气得崩溃,对着威廉.琼斯大声抗议:
“请原谅,总督大人。但恕我直言,任命一名混血儿作为事务官这样重要的职位,我必须要抗议!这实在是过分!完全无法接受!”
威廉.琼斯转头看向他,声音平静的回答:“诺顿少校,请您理解,我不想海市蜃楼整日沉浸在内战的恐慌中,若想治理殖民地,我须以他法取悦当地民众,仲久作为亚宁和美达布索亚混血儿,同时也是同盟日暴动的受害者,更容易获得两个民族的接受。”
“亚宁民众很容易被满足!我们只要。。。”
“我决定已下,就这样吧。”威廉.琼斯用一句无法再反驳的结束语作为结论,然后留下气得在原地发抖的诺顿少校,拂袖离开宴会厅。
史蒂芬斯先生拍拍手,立刻众多男仆上来清理一片狼藉的现场,仲久紧追父亲脚步而去,宾客们也在或震惊或寻思或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中各自散去,经过还呆立在原地的诺顿少校时,有人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肩膀。
在走廊上,仲久疾走两步赶到威廉.琼斯身后:“父亲,对您的决定我很意外。。。谢谢您。”
威廉停下脚步,背着手转过身,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着仲久,“事关家族荣誉,你让我别无选择。”
他言语简短而有力:“如果你不想让“琼斯”的姓氏受辱,就今后证明你的能力给我看。”
看着父亲远去的高大身影,仲久才了解自己永远也猜不透这个人。
布伦希尔德站在回廊尽头看着月光下的两个男人,绿色眼睛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当父亲离去,她也转身闪进阴影里,拨通手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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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主义风格的高档公寓中,光线根据主人的愿望调节成暖黄色。一个女性的喘息声正此起彼伏。原来刚刚支走白虎,邦尼和青蛇就迫不及待地滚起了床单。
“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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