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靠!”
程衍捂了捂嘴,心说自己这嘴是开过光吗,怎么这乌鸦的程度还向着程岐那丫头看齐了,说什么来什么啊!
他往前几步,瞧着靠在树旁,命在旦夕的董六,又回头看了看在原地打转的黑马,唏嘘道:“我想……马上回家!”
他说罢,乖巧的闭上眼睛。
耳边风声飒飒。
几秒后。
程衍有些无语的重新睁开,看来这次还是巧合,正想骑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裤兜里却突然传来极热,烫的他哀嚎一声。
对面的董六视线内一片血红,已是强弩之末,他看着程衍在身上胡乱的拍着,像是钻了耗子一般原地跳着。
终于,程衍把那个卷轴拿了出来,正发着光,迫不及待的打开。
董六看清那个卷轴,整个人登即绷直!
目眦欲裂。
将那几个字逼出牙关。
“另外……的……卷轴原来在……”
这七个字蹦完,便没有下文了,董六脑袋一歪,彻底死翘翘了。
而对面的程衍注意力都在那卷轴上,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死了后,才重新上眼卷轴的字。
这一看不要紧。
丧命!
这两个字像锥子般刺进眼睛,使得程衍浑然大骇!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继续往下看着。
卷轴上缓缓而出一行浅字。
——天禧十七年九月十四,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有人要丧命今夜!
程衍紧张的抬头环视,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董六死了,董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他可以顺利回去梁城。
只是这个。
棠梨花映白杨树。
白杨树。
白。
程衍思忖着皱眉,难不成是谭白要丧命在陈家人手下?
可是根据上次的经验,请求陈家人杀自己的,就是三房啊,谭丕是三房的走狗,陈家人又怎么会故意杀害友军的儿子呢?
程衍一时头疼欲裂,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为妙,但他实在是不确定谭白到底知不知道他爹和三房的阴谋,若是不知道,岂非无义!
将要上马的动作又停住了,程衍恨不得咬碎牙齿,他眺望着那客栈的方向,迟疑道:“可是小爷这次好容易……”
不对啊。
程衍猛然一愣,心说谭白的生死,不该触发卷轴的。
他重新将那冷却下来的卷轴打开,确定了新出现的那句‘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并没有消失,字迹反倒越来越清晰后,便冷静的往上看。
——天禧二年七月七,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禧十七年四月十九,他乡遇故知。
等等。
程衍谨慎的定格视线,发现那第二条‘他乡遇故知’的字迹正在缓缓的变浅,和新出的那句关乎丧命的,如新老交替一般。
程衍霍然抬头,收起卷轴翻身上马,如利箭般疾驰而去!
他眸光凛冽!
程岐!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