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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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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雷轰顶是什么滋味?
……
周多余看着面前这张脸, 只觉得浑身冷到刺骨,冷到她光是站着就在发抖, 眼前开始泛大片大片的黑,她都有点站不稳了。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她想,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性格张扬又激进, 一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能够抗住所有的风暴,这就是为什么她从小的志向就是克伯宫并且也能最终实现自己愿望的原因——她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敢尝试,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所以对她来说失恋也就是这样, 每次好像很爱一个人,伤心个几天, 也就完事儿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
有朋友曾经评价过她,其实越是像她这样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人, 越是内心冷酷到恐怖。
她不置可否。
可今天。
一个让她从走肾到走心的男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却真的让她尝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的滋味。
按照人设, 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开开心心地对着这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说句——“那好吧,那就结束吧”,然后痛痛快快地把这男人赶出家门——才对么?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看着他平静到恐怖的脸,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呢?
“……已婚?”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才张了张嘴。
穆靖点了点头, “我有太太。”
“噢,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Open relationship(开放关系)?”
开放关系是指处在这种关系中的双方有保持伴侣关系的意愿,但又不受传统的一夫一妻制的限制。
他摇了摇头。
“那你刚刚还说出那些话你都不觉得恶心吗?”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脸庞渐渐涨红,“你这人他妈三观有问题!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也恶心透了!”
如果他们都是单身,那么这样的身体关系也只是各取所需,可他竟然是已婚的状态,那她这种行为不就是“被小三”了么?她不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破坏别人的家庭了么?她周多余虽然不算个好人,可这最基本的道德良知她还是有的,她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啊!
穆靖动了动唇,“……情况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她看着他,冷笑道,“你有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只要这一条就足够了,别的我都不需要听,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和你搞上,请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一动不动,看着盛怒的她,目光深沉又复杂。
“还不走?”
她的眼眶通红,目光犀利而冰冷,“你要逼我把刚刚那段话在克伯宫里公放?我知道你觉得我廉价,是,我是廉价,我没脸没皮地和一个已婚男人搞上还他妈动了真感情,我真的是失了智了……”
“周多余。”
“别,”她抬起手,一字一顿地说,“别再叫我的名字。”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曾经在这个屋子里,有过欢愉,有过温存,有过温暖,她也曾觉得自己好像靠近过他的心,可这一切,都在他这句话后变成了可笑的支离破碎的荒唐。
不知过了多久,穆靖将衣服整理妥当,打开门离开了。
她的皮肤还光|裸在外,冷风从那一瞬间打开的门里灌入,将她整个人都席卷得体无完肤。
周多余站在那一动不动地过了好久。
终于,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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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失魂落魄。
她努力地想要保持原样去工作,万幸工作能够勉强维持住,可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游魂一样苍白无力的脸庞和表情。
她找了菱画提过几句,她知道菱画心疼她,可这件事情没有人可以帮她分担,也没有人可以帮她解决,况且菱画自己也和瞿溪昂处在动乱之中,她也不想再给菱画添麻烦。
再说了,再伤心再痛苦,她又能怎么办?她和穆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到了现在,便是死刑。
男人多的是了,过了一个月,她一定还是一条好汉。
她这样安慰自己。
一个月过去了。
下班之后,她尝试过去酒吧找新的小哥哥,也甚至找了看对眼的小哥哥去酒店,可往往都是刚出酒吧,她就缩回去打退堂鼓;朋友给她介绍过正儿八经的高|干子弟,她答应人家去吃个饭,吃完饭人家给她发消息,她连回都不愿意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要放在以前,这些人里绝对会有一个脱颖而出成为她下一个男友,也不是没有人可以给她恋爱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心口堵着,怎么样都无法进行下一步。
而她这一个月,只在克伯宫里见到过他两次。
每次见到,她的心还是会揪着,而他却都像没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漠然走过。
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连心和道德底线都没有,她还在奢望什么呢?她应该觉得这个男人太恶心,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剔除才对啊。
不知不觉间,她的生日都到了。
那天早上,连她自己都没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结果还是以菱画为代表的一众友人给她发了消息她才想起来。
虽然心底里兴致不高,但朋友们说晚上要给她在酒吧庆祝,她到底还是得装得开开心心地去。
酒吧里怪光陆离,大家开了香槟之后就彻底嗨了,玩着各种没节|操底线的游戏,喝下去的酒也越来越多。
周多余大肆地笑着,与朋友们捧着杯,眼睛底里却始终黯淡无神。
过了零点,大家欢呼着给她吹了蛋糕,她去前台关照记卡,关照最要好的朋友让大家继续好吃好喝,自己却悄悄地先溜了。
走在凌晨T市的街道,她把两手插在口袋里,冷得把脸埋进围巾里。
她喝了不少,没有醉,只是有点头晕,却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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