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闱,季国四面八方的秀才都赶来京都,只为争夺举人文位的独木桥。
刘戴初任兵部侍郎,公务十分繁忙,并没时间陪季子文游玩京都的风景名胜。
季子文拉着翠萱来到京都郊外著名的风华池,惠恒死皮赖脸地跟在两人身上,一点不知道回避,活活一展电灯泡。
一湾湖水在草地与花的边界缠绵绕过,微微泛着的波澜象思念,久远而且绵长,似乎曾历经沧桑与风雨。
而阳光,则花蕊般撒落,缤纷绚丽,象星光下满地的落寞与惆怅。
脚下的土地和路旁的石子,仿佛已看惯了红尘与风月,用沉默彰显道行的高深。
只有几只刚刚长满羽毛的小鸟,在树和花的缝隙中来回腾跃,自己享受翱翔带来的乐趣。
在此游玩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他们借景抒情,以情入境,季子文耳内都是他们吟来的诗句。
只听一才子轻言细语道:
“浅摇秋风几树花,
尽付小桥流水下。
苍山无语斜阳立,
是晚暮落昏作鸦。”
季子文一听这首绝句竟然没听说过,似乎有二境锋芒毕露以上的境界,他不由喝了一声好。
接着道:“好个朦胧之诗!”
那书生本不在意,季子文一说完只见周围之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书生,莫非这首风景诗其实是在针砭时弊?
那年轻书生见状,不由走向季子文,然后拱手高声道:“小生岐山道范登,来京是为参加秋闱,刚才所作之诗仅仅只是在感叹时光易逝,美好风景不为人留,并无其他之意,兄台不要误会了。”
季子文当然明白,以朱暴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这范登若是没什么大的来头,只怕这次秋闱中举无望,甚至可能连参加的机会都会失去。
季子文心领神会,淡淡一笑道:“范兄大才,在下季子文,可否结伴同行?”
四人一路沿着廊桥走到湖中,范登又是作了几句诗词,却不见季子文动口,见周围人渐渐少了起来,又不禁问道:“季兄可是文阳道双甲圣童季子文?”
季子文微微颔首,并不作答。
范登又道:“果然,季兄在文阳道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恨那朱家把持朝政,迷惑皇上,胡作非为,行妖法,乱世人,可恨可恨!”
季子文心里不禁感叹,朱暴确实可恶,然而朝廷的事就是这样。
范登有些悸怕地看了看周围,满面红光渐渐散去,激动的心里缓缓平静下来,忽然又道:“今日却是未见季兄开口,莫非是看不起我?”
季子文此际却是实在想不起什么诗词来,难道要自己作一首,可是未必能比得上范登刚才那首《天暮》。
犹豫之间,他忽然想起一首来,不由高声吟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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