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被云层遮掩,天地间一片白银,无风,柔柔的雪花旋转飘落,一行人来到御花园东侧,此处栽满梅树,如今已是一片红色的天地。
那小巧却明艳的梅花一夜之间开满枝头,在冬日的满院萧索中显得可爱异常。雪白晶莹的雪花落在花瓣上,衬得梅花娇弱且坚强,令人心生爱怜,就像,他的母后。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允礽看着梅花,喃喃念到。
这梅花确是品性高傲,宁愿独立寒风之中,也不愿与众花争奇斗艳,他的母后,叶赫那拉氏,与皇父难得深情厚谊,却忍受不了后宫众妃,宁愿守着纯洁的爱情死去,也不愿活着面对事实。
世人无不赞你性情高洁纯真,贵为一国之君的皇父也对你念念不忘,这份无处可归的爱怜最终移到他的身上,以稚子之身被立为当朝太子,日理万机的皇父亲自教导他读书识字,他的兄弟们嫉妒的红了眼,宫里的孩子过早明白了得失利弊,那位置谁都想要,他成了众矢之的,利益相同的他们组了团,只剩他自己,虽有皇父陪着,可是也,寂寞。
母后,你走的早,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你的孩子,别的兄弟们都有母亲,就我没有,他们都有伙伴,也只我没有,纵有尊贵的身份又如何,我,并不开心。
允礽静静的想着,任谁也无法从他的面容中读出内心的想法,更何况,无人敢直视他的面容。
良久,苏盛不得不提醒道:“殿下,外面冷,还是回去吧。”
允礽回过神来,淡淡点了头,刚转过身,突然停了脚步,回首,满园的梅花开的热烈,充满活跃的生机,他的嘴角终于浮现一丝笑纹,道:“折瓶梅花,放在我的桌案上。”
“是。”苏盛笑着答应,挥手,身后出了两个小太监,一人取瓶,一人折梅去了。
一行人自归去不提。
郑晓抽出一条草纸,撕成两半,分别堵住俩鼻孔,太监的屋子,脚臭味,尿臊味弥漫,冬日的门窗又封锁的紧,堪比毒气室。
与他同屋的还有三个小太监,一回来就钻被窝里,暖和冻僵的手脚,向他们这样的小太监,房里没有火盆,取暖的地方只有被窝了。
郑晓见他们脱了臭袜子随意扔在地上,油乎乎的发辫甩在一边,衣服揉成一团咸菜扔在床脚,倒头就睡,好像没闻到屋里的空气似的,也不得不佩服他们。拿了块香皂和毛巾,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服。向澡房走去。
向他们这样的小太监,洗个热水澡也奢侈,供奴才们洗漱的澡房每月免费开一回,要额外洗的话,就得交钱了。
相比于攒钱来说,郑晓更愿意洗个痛快的热水澡。之前在司膳房当差,颇认识几个人,贿赂了一个司膳房烧火的小太监,拜托他每日将热水提到洗澡房,每月的月钱一两银子,这就去了一半。
太监小同子将热水倒进浴桶,见郑晓过来笑着道:“回来了,时间刚好,水正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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