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若是她未受伤还行能动,定然过去好好赏她几个大锅贴。她连连深吸几口气,压住被气得又往上翻涌的血气及怒火,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过来。”真快给郁闷出内伤来,怎么就摊上个这样的小祖宗啊,估计有她在身边,这伤不仅好不了,迟早得被她气死。
风羽舒捂着脸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进反退数步。她才不过去呢,辕夙凌尘的声音虽然又轻又柔又好听,可是她的眼睛都变颜色了,一看就是发怒的征兆,才不会傻到跑过去送死。
辕夙凌尘本来就脾气火爆没有耐性,被风羽舒这一闹,彻底火了,也顾不得身负重伤,运起刚恢复的一点真气,对准风羽舒一招“凌空摄物”施展出来。
“哇啊!”风羽舒惨叫一声被强大的吸气吸过去,重重地摔在辕夙凌尘的旁边,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辕夙凌尘一把揪住衣襟,“啪啪啪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掴几个耳光,打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掴完之后,辕夙凌尘“哇”地一声张嘴喷出口鲜血,伏倒在风羽舒的身上。
风羽舒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已经躲得很远了,没想到还是没躲过挨耳光的命运,郁闷、委屈、屈辱,所有情绪一涌而上。辕夙凌尘凭什么打她,凭什么管她,她还有没有人权,还懂不懂得尊重人,自己在她眼里算什么,就这样随打随骂!越想越气,血气上涌,就要翻身爬起找辕夙凌尘拼命,却被辕夙凌尘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辕夙凌尘,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风羽舒大叫,拼命挣扎,连内力都用上了。
辕夙凌尘紧紧地抿住嘴唇,蓝色血液从鼻子里一滴一滴滑落到风羽舒的背上,她右手死死地摁住风羽舒不让她挣扎,岂料这丫头越挣扎越厉害,她都快摁不住了,却也只能不顾一切地死命摁住她。另一只手则握着匕首将伤口上被毒侵坏的肉剜去,再握着瓷瓶将疗伤药倒在她的伤口上。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咬伤这小混蛋的,但一经仔细辨认便认出这是自己身体内的毒素,若不及时替她清除,一旦毒气进入血液,这丫头要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么就中毒身亡。
辕夙凌尘拖着伤重无力的身子一边要摁住她,一边还得替她上药,当下是累得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想要呼吸,鼻子里被血堵住,嘴里也含了满口的血,只得将全身的毛孔舒展至极至用毛孔呼吸。
她清理伤口动作极为娴熟,速度极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将伤口清理完并包扎上,然后再摸出颗药丸往风羽舒的嘴巴里塞去。
风羽舒挣扎不开,正在恼火中,见到辕夙凌尘的手伸来,张嘴就朝她的手指咬去。
辕夙凌尘被风羽舒咬到拈药的食指与拇指,药是掉进风羽舒的嘴里被她吞下去了,可手指被咬着痛得厉害,她想抽出来,无奈这丫头着实咬得狠,连抽几下都抽不出,气得她扬起另一只手再给她几个耳光,然后抬起腿把她给踹出去才终于抽回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指,痛得她手指不住颤抖。都说十指连心,被咬着还真不是一般的痛!
风羽舒滚出去好远,虽然有内力护着没有摔伤,可是这滚出去的姿势却也十分狼狈。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斗红眼的公鸡,爬起来就朝辕夙凌尘冲过去,一下子将她摁在地上。
辕夙凌尘刚把人踢出去,侧身将口中的血吐出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风羽舒按倒,然后耳朵一痛,那小王八蛋居然咬她的耳朵!她身上的力气是被折腾光了,再没那力气挣扎起来,只得握着拳头去攻击风羽舒柔软的小腹,她每打一拳,那小王八蛋就咬得再重一点,三拳过后,她的手被那小王八蛋抓住死扣在身体两侧。辕夙凌尘怒极,却又无力反抗,顿时又气又悔,真该让这小混蛋中毒死了算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挣扎,身子渐渐放软。
感受到辕夙凌尘停止挣扎,风羽舒也没咬得那么狠了,眼睛一瞄,才发现把人家的耳朵咬出血了,心中一痛,满腔愤怒顿时化为满心疼惜,想着自己肯定咬得她很痛,不敢再咬,改而用舌头轻卷她的耳朵,轻轻地舔着伤口。把头埋在辕夙凌尘的颈窝中闷闷地说道:“对不起咬痛你了,我是气昏头了。”她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肯定把她咬得很痛,都出血了。
辕夙凌尘气得紧紧地握着拳头,她真想再扫这小王八蛋几个耳光,又觉得心里有股麻麻的电流划过。上一刻还咬得那重,下一刻又以这模样来对她。她气,恨不能将这不肖子孙给宰了;却也感到无力,不是身体没有力气,而是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对这小混蛋下不了重手!风羽舒温暖湿热的呼吸在耳边、颈窝处造成一片麻痒,连带在身上激起一股电流,“该死!”她暗叫一声,沉声说道:“混帐,还不从我身上起来!”
风羽舒赶紧连滚带爬从辕夙凌尘身上爬起,低着头跪坐在一边,满脸懊恼和沮丧,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辕夙凌尘见到她那模样,满肚子火想发发不出来,自己又一点力气都没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