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边金锣此起彼伏,谁都不让谁。
“小醉!”蓝醉手上的小槌敲一次,仲叔脸色就黑一层。
隔壁的容家兄弟也看不明白了,隔着玻璃敲了敲,轻声道:“丫头,你搞什么啊?”
蓝醉只装没看见没听见,手里又是一下。
“二十二号厢,二百七十万!”
道上人都知道,这把玉梳到了如今这个价,只有赔没有赚,明摆着是一场亏本生意,两家再斗下去受益的只有怀远阁。对面的男人也知道这个理,下一声锣迟迟没响起。
蓝醉终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轻笑道:“君君,我够意思吧!今天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家无四壁不知贫了。”
对面的夫妻两似乎起了争执,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完全听不到。蓝醉看神色猜测应该是男人不想再出价,但女人却非要争这口气。
主持人还是那副笑眯眯的面孔,喝唱道:“二十二号厢的小姐出价二百七十万,还有其他爷、小姐出价的吗?”
对面女人站起来掉头要走,男人赶忙拦着。那女人背对着栏杆,男人搂着她说话。最后男人带着无奈的表情,伸右手在临近的电脑屏幕上碰了碰。
蓝醉心提到嗓子口,只见下方的大液晶屏幕上数字快速跳转,最后定格在一个数字上:一千三百五十万。
包件。
满场顿时响起一片如雷喝彩声。
蓝醉呼一下站起身,牙龈紧咬,手都抖了。
主持人也露出一丝意外,不过半秒时间就敛得无影无踪,继续喝唱:“二十七号厢的爷出价一千三百五十万,还有其他爷、小姐出价的吗?”
蓝醉纠结无比,现在也不是不能出价,但是再出价就不是十万十万的加,而是在一千三百五十万上翻一番,也就是两千七百万。
蓝家不是没这个钱,但是本来现在蓝家情况就不好,再用了这钱去买一把玉梳,现金势必周转不过来,等着蓝家的只有家道中落一途。
若是不出,眼睁睁看着君漪凰魂魄的线索就这么没了,蓝醉却又不甘心。
“二十七号厢的爷出价一千三百五十万,第二次。”
蓝醉手中的小槌在金锣上方徘徊,仲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小醉,你是要让蓝家就这么毁了吗?”
蓝醉闻言贝齿紧咬红唇,楞了会才手指微松,把小槌交给仲叔:“仲叔,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二十七号厢的爷出价一千三百五十万,第三次。”
金锣一响,已成定局。
这不过是这场园茶会中的一个小插曲,后面该怎么样仍是依序进行。只是蓝醉再没了拣货的心思,把小槌交给仲叔,撑着腮帮靠在栏杆上看琉璃台子上的物件上了又下,屏幕亮起的数字低了又高。
货全部走完已是下午五点,怀远阁留人吃过饭,等天微微黑,各人都逐渐告辞。
这次各家出价都很猛,蓝家只拣了两样。物件是不需要当天带走的,蓝醉他们直接回去休息,第二天自会有怀远阁的人带着物件送到蓝醉手里。折腾了一天大大家伙是真累了,蓝醉和仲叔跟容家兄弟约定明天再叙,就开车回了住处。
在车上仲叔的脸色就不好看。蓝醉知道仲叔是要问两年前和君漪凰的事,今天她是既没心情也没精力去解释,干脆先下手为强,一进门就喊累,兔子一样窜回卧室立马反锁门。
蓝醉靠门上长嘘一口气,这才把强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将君漪凰从包里拿出来。
君漪凰在包里听得明白,知道玉梳没拿到,站在地上半天没吱声。
“君君。”蓝醉蹲在地上平视娃娃,沉默半晌才接道:“抱歉。”
“……为什么?”君漪凰虽然知道玉梳没拿到,却不明白为什么。
“嗯……因为我……不够土豪。”蓝醉自嘲笑笑。
“土豪?”君漪凰即便跟了蓝醉一年,有的话也还是听不懂。
“就是钱不够多的意思。”
“……”
“我另外给你想办法吧。”
“……要我带你回去一趟吗?”
君漪凰没指明是回哪里,但蓝醉却很清楚,她更清楚君漪凰带她回去是做什么。
明知君漪凰是为了那把玉梳,蓝醉心里还是觉得一暖。
“算了吧,我再想办法。你要再回去一趟,又不知道得晕几年。”蓝醉用手指夹了夹娃娃的圆脑袋,模拟捏脸蛋的动作。
现在蓝醉还真的有点讨厌君漪凰的这个纸娃娃身体了,这要是个活人,软玉温香的,能捏一把手感不知道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