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也氧化得厉害,大多烂成了一堆渣滓。少数能找到的竹简文字资料有的看不懂,有的模糊不清,部分能看懂的又跟蛊术没关系。”容十三苦着一张脸道:“丫头你是不知道,那四年我跟着容五在深山里窜上爬下,过得跟原始长臂猿一样,现在想起来都是一脸泪啊。”
“去。”蓝醉忍不住朝容十三翻个白眼,道:“西南找不到你们不知道往北燕找?”
“找了,北燕喜欢玩深埋大葬,你以为好找?而且吧我觉得北燕皇族是不是都得了脑残症,我们找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怎么修仙怎么长生成佛,就没看到多少跟蛊术相关的东西,我估计也是因为这样蛊术到最后才失传了。不知道那些古董怎么想的,长生修仙干什么?非要别人见面就喊他老不死的才高兴是吧。”
大概容十三以前被容五拖着到处跑,吃苦受累还不敢说,现在总算是逮着个倾吐对象了,大口大口向蓝醉倒苦水。两人时而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糗事,时而互相斗嘴,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分,祖伯来叫人吃饭才打住。
一起吃过晚饭,容十三伸伸懒腰,笑道:“日子好久没过的这么舒心了。我明天就走了,你现在不方便出面,在这住着就行。有消息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容十三笑得随意,蓝醉却忽然涌上一阵感动,走过去将人抱住,用难得的轻声细语说道:“十三哥,谢谢。”
“说什么呢,傻丫头。”容十三笑着拍了拍蓝醉脑袋,“你本来就是我们妹子,妹子有事做哥哥的还真能袖手旁观啊。不过蓝姨现在多半知道你在容家了,怕是没这么容易让你过好日子,这个我可没法插手了,你自己搞定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蓝醉咧嘴笑出一只小虎牙,像是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回到徽院已是日暮西山。残存的薄薄余晖铺撒在楼檐亭角,楼中和园子里都没有点灯,只有这一层薄如单纱的残光照明。被掩在树下的亭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古琴单音,并不连贯成曲,在这如画景致中愈显寂寥。
蓝醉顺着镶入小渠的石头走向小亭,亭子位于树木下方,浅淡的光辉几乎被遮挡殆尽。蓝醉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向着她,端坐在亭中央。白影手臂许久才会轻动一下,亭内立即就会响起一声古琴幽幽呜咽。
“漪凰?”
蓝醉加紧脚步,走进亭内。君漪凰听到背后呼声,并没转头,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掌下琴弦。
“天都黑了,怎么不上楼去?”蓝醉绕到君漪凰正面,但光线昏暗,哪里看得清君漪凰面目神情。
“都是一样的。”君漪凰坐姿不动,指尖倒是动得勤了些,原本断续的琴音立即连成一串不成调的音段。
“什么都是一样?”蓝醉一时没听明白,只是看天色更暗了,想帮君漪凰把古琴拿了,又见君漪凰没停手抚琴的意思。
“今天高兴吗?”
“嗯,好多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以为忘了,没想到今天一说起来才发现根本就没忘过。容五你记得吗?就是那个老板着脸凶巴巴不爱说话的男人,小时候大人让他管我们,他不耐烦带小孩,总是吼人。有次我和十三哥都被骂了,就在这山后边挖了个坑,把他骗过去。哈哈,你是不知道,他当时掉在坑底下爬不上来,又叫又跳横眉鼓眼的,我和十三哥就趴在坑边对他做鬼脸,好玩死了!”
君漪凰听到着,才抬起头看了蓝醉一眼,轻声道:“你小时候倒是淘气得很。”
蓝醉一提起往事,自己又笑了半天,才慢慢停下,说道:“是啊,小时候可开心了。当时一起玩的有八九个小孩吧,他们最怕我和十三哥,因为我们总是出些馊主意整治他们,防都防不了!”
君漪凰拨动琴弦的手指一顿,半晌才接道:“你和那个容十三脾性似乎挺合得来的。”
“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后来我被带回家学东西,跟他慢慢就疏远了。再后来见面就发现他变得油口滑舌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嗯,漪凰,其实十三哥人挺好的,就是说话掠惺焙蚯烦榱说恪!
“我知道,在墓中遇到你们时我就看出来了,他一直护着你。”
“是啊。”
“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蓝醉脑筋这时候才转过来,瞪大眼睛吃吃道:“什么叫你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