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玄砥从人群后面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他是明心学会的主考官,身为心明武宗,这几天一直在前线作战,这次专门因为大考赶回来,没想到竟然连看了几场好戏。
王玄砥向华苏行礼道:“武皇大人,恭喜您成事。”
华苏抛了抛金印道:“你说这个?现在只是暂代而已,事情搞定了,谁耐烦要这个?”
禺水州位于朱天国中部,长川河贯穿其中,道路四通八达,属于朱天重镇,世家和朱阳王必争之地。
万俟鱼要不是趁着魔穴事件,也很难坐上州镇之位。
他在这里搞的一切事情,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把这里收入他,也就是伏流君与朱阳王的囊中。
而现在,华苏的表情动作无一不在表示对他们这个目的的嫌弃,这枚重要的金印,对他来说只是个暂时可以派上用场的“玩意儿”而已。
王玄砥笑了笑。不过也是,他可是一个意明武皇,这样的权力又算得了什么?
最重要的环节马上就要开始,排名前列的考生固然满脸喜色,排在后面的也没什么失望。这次禺水州考对每个人都是锻炼,相比生死之战,守卫家园,大考的份量也变得都轻了。
王玄砥道:“大人,本次禺水州考一共取五十人,前十五名可以获得府试天照令。请您由后往前,念出这五十人的名字,我们将把武修令和天照令发给他们。”
华苏“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接天榜,果然开始唱名。
他刚刚念出第一个名字,考生们就齐齐一声欢呼。华苏听见了,有点莫明其妙,下面的姜风等人却同时微笑了起来。
洪程喃喃道:“能被一个意明武皇念出名字,换了我以前的话,肯定要激动得晕过去了……”
平乱山向他挤眉弄眼,笑着问道:“现在不会了?”
洪程抬头看着华苏,突然笑了起来:“不会!那可是我们的华老师!”
是的,在意明武皇之前,他首先是华苏,是他们的华老师!
他们四个还算镇定,其余的考生们都有点淡定不能了。
第一个上去接武修令的考生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勉强振作才不至于当众失态。第二个就完全不行了。当华苏从王玄砥手上接过那个令牌,递到他手上时,他的手颤抖得像筛糠一样,接着就两眼翻白,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华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下面的考生们也看呆了。片刻后,考生们哄堂大笑,笑声中,华苏摸了摸鼻子,喃喃道:“不要这么紧张嘛……”
考生们齐声叫道:“是!”
倒数第三个是平乱山,他被叫出名字,轻松地走上了阅兵台。
华苏一直紧盯着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他接过武修令递到平乱山道:“我欠了你的。”
平乱山做了个鬼脸道:“华老师,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这件事是我愿意的,而且我很得意我这样做了!”他拍拍胸脯道,“以后我就可以说,泰仓城的平安有我的一大功劳!”
华苏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没错,大功劳!”
平乱山压低了声音说:“华老师只要记得,以后不要再欺负我就行了……”
这还是他刚到远山武馆时发生的事。因为他长得像华苏的一个“故人”,华苏很针对了他一段时间,见面就是刻薄讽刺,从来没有鼓励,全是打击,把平乱山郁闷得不行。那时候哪想得到,华苏还会有说“我欠了你”的一天?
华苏失笑道:“那时候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平乱山认真地说:“要不是华老师,我恐怕连县考都困难,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将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华老师请教呢!”
他说的是御魔军的事情,这件事他只跟姜风说过,从来没有对华苏透露。但华苏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问题!”
接下来气氛一变,华苏虽然刻薄爱讽刺人,但对这些拼命战斗的考生还是很有好感的。每上来一个人,他就勉励一句。考生们没像头两个那么激动,但也一个个拼命点头,恨不得把这一刻铭记在心里。
没人多看旁边的万俟鱼一眼。跟华苏相比,他的实力、境界、人品,都差得太远!
对洪程、对腾致,华苏都没多说什么,也用不着多说什么。那一拍肩,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
最后一个是姜风。他上来时,华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笑道:“总有一天,我会对别人说,我是姜风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