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已又多一人。
这人来得无声无息,轻功很是了得,这样的身法,几乎不必自我介绍了。川南迎风堡,人如魅,行如风,江湖上最鬼里鬼气的一个门派。
那人站定后台下方得以窥其全貌,那是个中年男人,身子骨极其单薄,皮肤苍白病态,站在台上侧面看像一“片”人,走起路来跟“飘”差不多。这样的“天资”,难怪轻功练到如此火候。只是最让人不舒服的还是那眼神,消瘦突出的颧骨上捧着两颗无神的眼珠子,人不人,鬼不鬼,半夜见了定要吓个够戗。
听闻迎风堡的心法十三足的诡异,近乎变态地崇拜轻盈灵巧,所以一个个皆是神出鬼没,这种病态的练法导致了迎风堡的人总是给人鬼气森森的感觉,极好辨认。
这一位,从方才上台的功力上看,该是门内有地位的人。
那人往台上一站,也不自我介绍,只从腰间抽出一只迎风软剑,薄薄的片子闪着寒光,一看便知锋利异常。
冀向文想也不是无见识之人,也不问来历,当下摆开架势。
一声锣响,两条身影缠斗起来。
这两人一个粗中有细,一个柔中带刚,说起来也是棋逢敌手。流星锤虎虎生威,带起阵阵风声;迎风剑剑走偏锋,形如鬼魅,难缠至极
一时间,台下众人被擂台上的打斗所吸引,叫好者有之,欢呼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更有之。
而主座及附近之人,却是神色各有不同,注意观察其实又相当的有趣。
封博涉神色紧绷,看出来浑身都持续着高度戒备状态,只不知道他更戒备的是萧文虹和萧琴兄妹哪一个;冒充别人却懒得易容的褚茹雪,眼神时常在萧琴和擂台间流转,与其说那是紧张倒不如说是百无聊赖;萧文虹似乎在相当专心的看擂台,从坐定起,目光就再不曾看萧琴一眼,而其内心真实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而萧琴呢?
一双精亮的眸子溜溜地在众人间徘徊,大方至极,仿佛有什么不确定,又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突然,她皱眉。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褚茹雪有这毛病。
对方只是冷笑:“你又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的?”只能说明某人也在不放心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一阵,随即各自冷笑一“哼”。
“你看谁会胜?”
“半斤八两。”褚茹雪觉得有些无聊。
“是冀向文。”
“什……”没等褚茹雪回应,擂台下突然一片哗然,只见方才还势均力敌的形势突然有了出乎意料的扭转。
飘来荡去的瘦迎风在跃起时突然自半空坠落,像是高空中被射中的大雁,直扑向流星锤端。
千钧一发之际,鲁汉那啥然猛收紧锤链,瘦迎风免于受兵器锤打之苦,却还是重重摔在地上。
台下叫好声一片。
其实冀向文明明可以在方才趁势一锤将敌人击于台下,而他在关键时刻却知道见机而退,即赢比试,又赢人心。看来这香安汉子并不同其外表看起来一般卤莽,反倒是义气之人。
“倒是个有血性的。”萧琴眼中微露赞赏。
“单是‘血性’二字就能让你这么助他?”刚才隔空打在瘦迎风胸前的碎石可不是他眼花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