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看向了怀里的小安,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恐惧。
“小安,”吴宗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看向自己:“刚才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小安迷茫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好像睡着了,我好像做梦了,在梦里,我一直让你,让你……”
小安有些语无伦次,说了好几个‘让你’也没敢说出后面的话。
“让我怎么样?”吴宗的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但脸上还是一副安慰的笑容:“告诉哥哥,不怕。”
“让你杀了我。”小安说完,像是害怕极了一样朝吴宗怀里钻去,小声嗫嚅着说道:“我害怕,哥哥。”
听到这句话,吴宗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不单单是自己的臆想。
“不怕,”吴宗抱紧了小安:“不怕啊,那只是个梦。”
“嗯,”小安抽了抽鼻子,在吴宗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吴宗拍着小安的后背,视线落到了地上的纸片上,突然间,一个不好的想法从他的心里升了起来。
从前发生的一幕幕像是过电影一样慢慢在吴宗的脑海中闪现。
上一世,南极聚落——
漫天大雪在纳瓦岗冰盖上空翩然而下,密密麻麻的厚重雪花不一会就在吴宗的极地服上堆积了一小层,大片大片的雪花砸在他的脸上,但他却目不转睛的看向远处,身旁站着身着一身火红极地服的柒柒。
在他俩的身后,站着整个地球上最后的两万七千六百九十三个人类,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在最后的这一刻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尸潮步步紧逼,在地球最南端的他们已然再无退路。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也是人类这个物种的终局之战。
雪太大了,以至于十数盏高瓦数的谈照射灯已经无法照清楚对面黑压压如潮水一般的丧尸群了。
“无知之人。”
在呼号的风雪中,丧尸群上空出现了一个‘人’,亦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他左半边脸呈现出一种神秘的半透明深蓝色,仿佛是由一块深蓝色的宝石雕琢而成的,左眼中像是凝结着天空中最阴暗的乌云,在变幻中蕴含着莫测的神威。
他的根本没张嘴,但声音像是从万千丧尸口中说出一样,整齐划一的声音让天空都为这种共鸣所颤抖。
“这是上天的恩赐,是主神的恩宠!”
吴宗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天空中的人,抹了一把脸,咧开的嘴让他右脸从脑门一直到下巴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他扯开了嗓子在凛冽的寒风中吼道:“你放屁!老子无神论!就算是有神也不应该是你这种垃圾阴阳人当!”
“还自称天父。”像是不过瘾一样,吴宗接着大声骂道:“你不过就是个半人半鬼的杂种!”
这句粗话让半空中的人一怔,毫无疑问,吴宗最后这句话触动了他的逆鳞,他不由得暴怒:“那就把你们都抹掉!”
天父话音刚落,人类阵营的后面突然传出密集的爆鸣声,超导螺旋磁流推进炮响了,这种推进炮是世界上炮弹飞行速度最快的武器,炮弹的出膛速度甚至能达到十到十二倍音速。
眨眼间密集的炮弹已经到了天父切近,但预期中的轰鸣声却并没有响起,一枚枚高速飞行的炮弹在距离天父不到三百米的时候就像是解体了一样,明明是钢铁制成的炮弹却如同是扬出去的沙子一样凭空散开了,变成了漫天扬起的黑灰色沙尘。
“你们真的是……”
还没等天父‘无知’俩字说出来,他只感觉身体一重,接着,像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一样重重砸在了地上,把坚硬的冻土都砸出来一个巨大的深坑。
远处,柒柒双手乍开,眼神坚毅地看向天父坠落的地方,不屑的笑了笑:“你才是最无知的。”
被巨大引力禁锢在地上的天父大怒,终于张开了自己的嘴,狠历地喊出一个字——
“杀!”
身着极地服的人类与腐烂不堪的丧尸如同两股浪潮一样,交汇在一个截面上,密密匝匝的雪花被这汹涌的势头冲起再坠落,在空中狂乱的飞舞着,浪潮的巨大冲击让厚达两千八百多米的冰盖层都为之颤抖。
由白色积雪铺成的洁白宣纸上,猩红的朱砂在浪潮的交汇处氤氲开来。
大雪弥漫着,喷溅而出的鲜血与尸骸迅速被胡乱飞舞的雪花所覆盖,新一轮的尸体与鲜血再铺在刚刚落下的雪花上,层层叠叠,仿佛永无止境。
地面上,浪潮交汇的截面如同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深渊一样吞噬着成片倒下的丧尸与人类的尸体。
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巨大的变异秃鹫与蝠群旋拧着,穿梭在战斗机的密集火雨中,钢铁之翼与变异羽翅在空中进行着生死搏杀。
不时坠落的飞机,震耳欲聋的火炮,密集的枪声与丧尸直冲云霄的呼嚎声,在纳瓦岗冰盖上奏响了人类史上最为宏大且悲壮的交响。